第一卷 。 詛咒之子 第九十七話 陌生的人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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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玥目送冰藥遠去罷,立刻朝這處的另一側相鄰小岸而行。
那小岸比適才自己所處之處要大那麼些,樹木卻繁茂不少。
等琉玥信步走至他之前所感知到的異常範圍不久後,他耳中傳來一些不大不小的動靜,這讓他沒有選擇直接上前質問,而是實時躲在一顆樹後觀望。
因為,那處異樣感應區域內發出的動靜他明銳的察覺到,那是來自於這些天頻頻“消失”的同伴身上。
——羲虺。
好像自煌山身體大好又可侍奉無鋒左右後,這個沉默寡言到會令人經常輕易忽略他存在的人便少有見過。
本來琉玥也對此不大在意,只是誰讓他在青霄的印證大典上來去匆匆得如此明目張膽呢?
所以他便得來看看,儘管無鋒未曾言明。
在琉玥前方不遠處可見一塊被人為清出的空地,空地上用樹幹簡易的搭著窩棚。
此刻,窩棚外邊的鐵鍋正咕嚕嚕的冒著煙,當是在煮著什麼,而羲虺正坐在架起的鍋旁以湯匙攪.動幾下鍋中物體,隨後再用木碗盛出。
他抬著碗朝身後窩棚走了幾步,又把碗放一個樹墩子上,然後左右瞅瞅,見周圍無可疑之處,當即扒開一處密閉遮掩的草堆,居然從裡頭強行拽出個人來!
那人看胸脯的形狀該是個女人,只是被羲虺拉出來的時候渾身稀髒,臉上也有不少汙垢,因此如果不從那個明顯的標誌看的話,很難看出是男是女。
那女的應該還活著,至少在羲虺把她拖出來的時候她掙扎了幾下,但同時,她活得也並不好,因為她的狀態,看起來像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女人是誰?是羲虺帶進來的麼?
據琉玥所知,羲虺並非一個風流之人,相反的,這人當是個陰冷的傢伙,除了對無鋒和煌山畢恭畢敬外,對包括他的其餘人都經常泛著一種愛答不理的冷意。
這個人,哪怕是遼戈的存餘舊部、那些和他共事百年的戰友,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像如果琉玥不起用“心眼”就無法瞭解他一樣。
羲虺在把無力掙扎的女人拖出來後,接著抬起樹墩上的碗,急匆匆的吹都沒吹一下,便粗魯的一手卡住對方的下顎,另一隻手便將碗裡的東西一股腦的灌到對方口中。
那碗裡物實才從滾燙的熱鍋裡出來,那樣的溫度一倒進去,女人掙扎的幅度頓時大起來,同時口中嗚咽著,看得琉玥一陣心驚!
如果說,這種事情在人族身上發生,那麼人族人必然會覺得正常,因為在妖族看來,人族喜歡“玩弄”也善於“玩弄”。
但妖族卻沒有這樣“玩弄”的習慣,在傳統的妖族習慣裡,“殺戮”和“獵食”是一生中必然的過程,但對非敵人式的群體做出“消遣”式的“虐待和凌辱”……
——這恐怕,只有被翼族那群變態調.教出的人族才會有這樣令人惡寒的嗜好吧!
而羲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根本不合妖族習性的舉動?
難不成是這些年被派出去行事時,學了人族不好的一些風俗?!
想到此處,琉玥一股火氣冒出,但突然間他便又感覺到,這羲虺心靜裡雖然充斥著憤怒和焦急,但同時也充斥著擔憂,而且,那樣的擔憂和焦急絕對不是負面的。
再用“心眼”去感應那個枯瘦骯髒的女人,這女人如此體弱似乎也並非什麼外傷所致,更多的,當是被餓成這個樣的!
琉玥突然一笑,明白了其中關鍵,暗自鬆了口氣,不聲不響的走到羲虺二人身側,冷不丁開口:
“她不是我們,你這樣餵飯只怕要將這姑娘燙死啦!”
同時衣袖輕浮,還在傾倒的碗和裡面的野菜肉沫都隨著飛出一旁落於樹墩,且水菜肉湯沒有一滴灑出。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羲虺本能的轉身要反擊,卻在轉頭瞬間看到一個真真切切的琉玥站著,自己猙獰的面龐突然緩和,甚至還沒等整個人身體轉正,便單膝跪下,身板顫了一顫。
再看那女人,被燙了一嘴的血泡,琉玥搖頭,從懷裡取出藥來丟給羲虺,讓他給那女人塗上,然後帶著羲虺走至不遠處可以看到岸邊的地方停下問:
“為什麼帶一個人族女人到這裡來?這裡雖已不是囚滔島,但依舊不在外界範圍。”
羲虺轉頭看了眼被自己毫不猶豫打暈的女人,又把頭轉過來看著琉玥,但感覺琉玥一雙眼睛也正“盯著”自己的時候,那種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站在琉玥面前,被瞧個乾淨的感覺迎面撲來。
這種感覺讓他這個不喜歡和人過多接觸,更不喜歡被人看透的人而言,覺得十分難受。
他知道,這是琉玥正在用“心眼”近距離的“品讀”自己。
似乎是感覺到了無形的威脅,羲虺冰冷無情的深藍色眼眸裡帶了幾分祈求,琉玥感知到這份情緒,當即一嘆:
“你能開口我便不‘讀’你了。但你若不解釋清楚,只怕阿鋒跟前,我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