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伍聽這聲音一響,之前的火氣瞬間跟點到棉花上似的,燃得快去得也快。

但他依舊不滿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之前說是要報封印之仇,後來又不讓我殺了。現在你!你控制我做這種事,我……”

紅影冷笑:“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虎鷹鐵騎已不在,還用那套法子活是不是太不自量力?!”

行伍理虧,但心頭仍然不痛快,也不知自己被紅影控制了多久,他身體才又掌控在自己手裡。

此時,那周圍的人瞧他的神情各色皆有,行伍只覺得如芒在背好不難受,但面前那個管事的倒還真被他打動了。

用鞭子抬起他的下顎道:“看你可憐就賞你一口飯!過幾天跟著我們去東陸,路上負責給他們灑掃。”說著,管事指了指剛才對行伍拳打腳踢的那些個奴隸。

行伍心中奇怪,怎的奴隸還能被服侍的?但他沒問,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多說無益只得點頭。

“一天兩頓不管錢,幹得利索到了東陸自然少不了你好處。”說罷,拍拍行伍肩膀讓醫師帶著下去處理傷口,也叫其他人都散了繼續睡去。

吵鬧的院內重歸平靜,三爺又瞟了一眼樓上那間亮著恍惚燈火的房間,冷笑一聲。

行伍被醫師帶進屋內給他傷口用了層泥敷著,他狐疑一問,那醫師只說這是特製的淤泥,這兒的人受傷了都用這個,躺幾日就能痊癒。

但不知是行伍對這玩意兒不大敏感還是自己身子太弱的緣故,硬是給他躺了小半個月。

等傷剛好的時候正巧這裡的人已經添置著行頭準備出發了。

出去的人並不多,一個三爺點了五六個奴隸隨行,僕人除了自己外還有兩女的。

他算是鬆口氣,覺著有人分擔自己會輕鬆不少,但一上路才知道,原來那兩女的只管服侍三爺起居,其他跑腿活和給奴隸做飯灑掃之類全是自己幹。

這一路穿過沙漠翻山越嶺他們這些人全靠一雙腿,一天天下來自己雙足被磨出許多泡來,最後腳差點沒給爛了。

好在他後來和那些奴隸走得近,人家也告訴了些土法子,這才好受些。

說起這趟遠行,除了從未出過荒漠見到外面世界的欣喜感外,令他最覺得好奇的就是除了三爺以外的那個“轎子”。

他們坐的轎子其實是數根木板打底上頭支了簡易粗布簾子的“擔架”。只不過這個架子比抬屍體的大不少重不少,也要四個人抬。

由於三爺那頂“轎子”除他以外還坐了兩女僕,所以比後面那個顯得大不少。

而後面那個他之前送飯的時候瞥過一眼,轎子粗布簾後就是個鐵籠。

飯被遞過去有一隻手從裡面伸出來接,單看指節修長有力,臂膀結實粗壯,那伸出的半截手臂前端還有晃盪的鐵鏈,鐵鏈三指並粗,很沉重。

由此猜得,這個轎子裡坐的應該是那天晚上他見過的那個人,雖然他沒有見過其容貌,但這鐵鏈碰撞的聲音他不會忘記。

接過飯食那手連著臂膀直接縮回去,轎子內便沒了動靜。

再將飯食分發給其他奴隸,他也坐在人群裡一同跟著胡扯。

大家混得熟了算是無話不談,甚至連三爺那幾天一次的轎中震動和姑娘嬌呼都說得正大光明、頭頭是道,絲毫不怕被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