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將把留在庭帳內的其餘人都屏退出去,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你說吧,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

阿珂里山問到:“責將可聽說過‘瞾郢(zhaoying)’?”

責將將腦中大小所知之處的名字回憶了一遍搖頭道:“這莫不是哪個已亡的小國?還是遠古城池?聞所未聞。”

阿珂里山嘿嘿笑了兩聲,將桌上酒水自斟自酌:“不是哪個小國也不是哪個古城,瞾郢乃妖族皇室血脈,有此血脈者可活千年,掌控陰陽五行,知曉天地世事。”

責將驚呼:“那不是……與傳說的神祇(qi)不相上下?”

阿珂里山:“那責將又是否聽說過‘通天之戰’?”

責將點頭:“有所耳聞。十萬年前通天之戰神川大亂;傳聞仙、神、妖、冥、人、修羅、赤目界等三界六境共同連手抗‘覇(ba)’,死傷無數,場面極其慘烈,至使戰後兩千年間天地混沌、無晝無夜、水流枯竭、寸草不生。”

說起這個茶餘飯後的閒談傳說責將頗為感嘆,他記得那是他早已逝去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說的故事,他的母親故事講得很好很動聽,讓他時常覺得身臨其境。

那樣慘烈而又悲壯的畫面,總能讓他這麼個旁聽者感到震撼而激動。

阿珂里山見責將眼中流出懷念之色,微微笑道:“正是。那責將又可知道是誰,最終贏下了這場爭鬥?”

責將回過神來問:“贏?神言何出此言吶?‘覇(ba)’被滅後其所在覇界隨之消失,要說贏家自然是連手抗衡他的全部人;但那又有什麼用?

天柱都在那場戰役裡崩斷了,地也被打穿了;三界六境元氣大傷,甚至有兩‘境’的異元方天坍塌,那裡面的人無處可去,聽說至今還流落在人界。”

阿珂里山嘆了口氣:“你知道的很多,但可惜都是道聽途說。不錯,那場戰役慘烈異常,抗擊‘覇’的人甚至整個神川都受到了幾乎滅頂的災難。

但它仍有一個最終的受益者……”

“誰?”

“神界。”阿珂里山低聲道,彷彿說出這個詞會驚動到周圍的虛無。

責將不解:“他們如何受益了?”

“那場戰役後,除了神川進入混沌期外,仙、妖、冥三界因受創過重且也為維護自己的異元方天而退出最大的人界戰場,各自休養生息去了。

至於修羅和赤目,雖然勉強維持下來但他們進入了漫長的長眠;更不用說你提到的那兩個連所居的異元方天都坍塌的‘崑崙’和‘瓊’。

至於人界,它是其它異元方天的基礎自然不會坍塌,但我相信你聽到的故事裡會說‘人族幾乎滅亡只剩星星之火’。”

責將點頭稱是,以前他的母親確實是這麼跟他說的,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母親卻很感嘆,因為傳聞當時人族被滅得只剩一男一女了,可事到如今人族卻又重新佔領了這片異元方天,可畏是個極度頑強聰明的種族。

“……但責將可有注意到,我前面說的受創人裡並沒有‘神’?”阿珂里山突然反問一句。

責將當然注意到了,他皺起眉:“你想說什麼?”

“‘神’並沒有受到重創,他們很聰明的在那場通天之戰裡偷偷儲存實力,即便當時的戰鬥有多麼兇險、他們放出去的同族死傷得有多麼悽慘。

但他們都忍過來了,忍到了最後,成了最大的贏家。”

阿珂里山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一盤肉乾也毫不客氣的順到口中吃起來:“在兩千年後天地重新分開之時,他們成了神川上能力最強而數量最佔優勢的一群人。

為了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他們甚至消耗了自己異元方天裡的一些東西幫人族繁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