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德王國,南部邊陲。

茫茫林海間枝葉扶蘇,清風拂過,綠意盪漾,泉水淙淙自山澗奔流,一隻紅松鼠矯健的躍過長滿青苔的岩石,迅速的攀到離它最近的那棵樹上。

它似乎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就在它躲藏的那棵樹旁,一幅法陣正緩慢的旋轉著,渾身漆黑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從法陣中步出。

動物的本能可以使它們提前感知到天敵的到來,那隻紅松鼠在法陣剛剛浮現之時,便感受到了來者不善!

漆黑的鎧甲、像是在滴血一樣的鮮紅紋章,殺戮的氣息瀰漫周身。

紅松鼠的預感是對的,那的確是一群頂級掠食者——奧蘭德王國異端審判庭!

“塔庫爾先生,這一路有勞你同行了。”

蘇赫瑞步出法陣後偏過頭,向身後那人點頭致意。

“能為西普諾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

最後一個步出法陣的是一名白袍青年,他右手撫在胸前微微欠身,並且他就以那樣的姿態又退回到了法陣中,而後連同法陣一起消失。

“還是你有面子呀!協會魔法師帶著,一路傳送追緝。”

“嘿!這待遇……”

絡腮鬍男人摸著鬍子嘖嘖讚歎。

“不過你確定,這裡就是聖焰信標給出的最終位置?我怎麼感覺好像還在王國境內啊?”

“這裡的確還在王國境內,從地圖上看,這個地方屬於科希奧佩領。”

蘇赫瑞把手中的地圖遞給絡腮鬍男人,自己則是拔出大劍發動魔眼追跡。

“科希奧佩?噢!我想起來啦,領主是那個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還是很豐滿的女爵嘛,我記得、我記得。”

絡腮鬍男人手拿地圖上下襬弄著,但他完全看不明白地圖上畫的都是什麼,他只是在那裡做做樣子,自顧自的說著爛話想要掩蓋過去。

可當他放下地圖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不由得抖動了一下,蘇赫瑞雙手扶著劍柄筆直的站立,雖沒有轉過頭來,但蘇赫瑞的目光正斜視著他。

“怎麼樣,信標有移動過嗎?”

絡腮鬍男人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爛話可能有些問題,他面前的這位,在將來也可能會是個女爵!

他深知,氣頭上的女人不好惹,於是果斷岔開話題,把矛頭指向了任務目標。

蘇赫瑞是個十分要強的女人,她始終都堅信,女性不只是會穿著連衣裙坐在花園裡喝下午茶,也可以跟男性一樣身披戎裝、手握刀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建功立業。

她知道絡腮鬍男人不過是個糙漢,於是懶得和他計較,倘若因為這點兒小事斤斤計較,那樣只會顯得自己像個小女人。

“信標還在附近,這兩天沒有任何移動,但信標的清晰度只剩下不到三分一了,說明目標的傷勢正在好轉。”

蘇赫瑞面色陰沉,目前的局勢對她來說並不樂觀,如果信標一旦消失,目標就徹底脫離了她的掌控,那麼這將是她獵魔人生涯中的第一道敗筆。

“這裡的環境比起之前更加複雜,想要把目標找出來無疑是難上加難。”

“但有一點讓我很費解,既然她能使用傳送魔法,而且按照從丹澤領到這裡的距離來看,怎麼著也得是超遠距離傳送,那她為什麼不直接回到惡魔領地去,而是來到了這裡呢?”

“一個高階惡魔,既不與我們鏖戰,又不直接遠遁回老家,而是在半路上等著我們來抓她……”

絡腮鬍男人覺得事情哪裡有些不對,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

“啊!”

喬伍德鬼叫著從半空墜下,艾琳拉他進入法陣時太過突然,以至於他還沒將飛行魔法準備好,下一秒就一腳踩空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