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起來!”

前一刻還在為迪卡佐取得好成績而起身慶賀的雷布林斯,此刻向周圍所有觀眾咆哮道,他看著密集如雨點兒般射向觀禮臺的箭矢,和手持盾牌急忙衝上觀禮臺的衛兵,他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

烏爾塔多身為大哥,迅速地將身邊的哈吉和穆妮絲撲倒在長椅背後,雷布林斯看著近在咫尺的箭矢,立即把艾琳緊緊地抱在懷中,然後又背過身去擋在了耶梅露的身前。

這個老派硬漢般的男人要用他那寬闊的臂膀和高大的身軀,為自己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和孩子們擋住那正向他們飛射而來的箭矢!

艾琳在被雷布林斯抱到懷中之前,她也看到了那正向他們的方向飛射而來的箭矢。金屬製成的箭頭上閃爍著寒光,與那時一模一樣......

在她七歲那年,她被緊緊的捆在木樁上,胸前是泛著同樣寒光的槍頭,那時的她幼小、可憐又無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殺死,然後那泛著冷厲寒光的槍頭也即將要刺穿她幼小的身軀。

如果說約米克林領的村子裡生活的艾琳已經在她七歲的時候就死了,那麼她在威斯克農場度過的六年就是她的重生。

在威斯克農場裡,雷布林斯和耶梅露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她還有一群跟她一樣的夥伴,她不想再感受失去親人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了。

堇色的光芒在艾琳眼底閃爍,體內的力量伴隨著她那痛苦的回憶在不安的躁動著,身上被長裙所掩蓋的法陣與花紋呼吸般的發出暗紅色微光......

“不!......我要......改變這一切!”

一個不甘的聲音在艾琳心底吶喊,她以一股蠻橫力量掙脫開雷布林斯的懷抱,從觀禮臺上高高躍起,衝向了即將能把她紮成刺蝟的箭雨。

“艾琳,回來!”

雷布林斯驚恐的看著衝出自己懷抱的艾琳,身邊不斷有人倒下,被箭矢命中的人發出疼痛的哀嚎。

拿著盾牌們的衛兵們雖然已經衝上了觀禮臺,並組成陣型擋在了觀眾們的身前,但在這被箭雨覆蓋的上萬人觀禮臺上只是杯水車薪。

艾琳眼底堇色光華綻放,幾股衝擊強勁的氣流如游龍般在艾琳周身環繞,將原本會命中她的箭矢全部衝散開來。

被擾亂的箭矢紛紛墜落在空曠的校場中,艾琳也緩緩落回觀禮臺上,眼底堇色的光芒逐漸收斂,體內躁動的力量也慢慢平復,此時已經有持盾牌的衛兵擋在了家人們的身前。

“艾琳!”

雷布林斯急切地衝到艾琳身邊,上下打量著她。

“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雷布林斯先生,請帶家人趕快撤離。”

那名給他們安排位子的衛兵拿著盾牌站在他們身前扭頭看向雷布林斯。

空中的箭雨早已落完,一些箭矢被盾牌擋下,金屬的箭頭碰撞在金屬的盾牌上留下清晰的痕跡,有的人被箭矢直接命中要害當場死亡,有的人雖然中箭但未傷及要害,正躺在地上哀嚎著,現場混亂不堪。

觀禮臺上,四散奔逃的人群中一個嘴角帶著嘲諷意味的人影在人群中閃過,一眨眼便消失在了混亂的人流中......

“好,我知道了。”

雷布林斯向著那衛兵點了點頭,立刻帶著家人們離開了觀禮臺,他們隨著慌亂的人群走出了校場,突然耶梅露發現迪卡佐還沒有出來。

“雷布林斯,迪卡佐他還沒有出來。”

耶梅露焦急的拉拽著雷布林斯的衣袖。

“你們待在這裡別動,我回去找他。”

“烏爾塔多、哈吉,保護好女士們。”

說罷,雷布林斯便快步返回校場內,當他剛走回校場門口時,只見迪卡佐在人群中擠了出來,看見平安無事的雷布林斯,迪卡佐激動的朝他跑來。

“爺爺你們都沒事吧?考核被迫中斷了,總考官讓我們先離開,好像是發生了什......”

“別管那該死的考核了,我們快回家!”

沒等他說完,雷布林斯便拉上他的胳膊快步離開,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家人們後便馬不停蹄的朝著農場趕去......

剛剛一路小跑回到家中的眾人圍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大口喘著氣,讓自己因慌亂奔跑而劇烈跳動的心臟平復下來,耶梅露給每個人都倒了杯水,艾琳像是貼心小棉襖似的用手撫著她的背,讓她氣息均勻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臉茫然的迪卡佐一口飲盡杯中的水,本就被考核弄得有些脫力的他現在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只是敵國的一些為了打擊我們的手段罷了!”

“據我所知,每當我們王國有重大集會的時候,與我們敵對的王國就會派出暗殺者,來到我們的集會上搞恐怖襲擊, 不僅能讓我們損失慘重,還能擾亂民心,他們的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當然我們王國也會在他們的王國這樣做......”

“想不到這一次,居然盯上了我們丹澤領!”

“如果我沒猜錯,這次應該是個魔法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