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會屈從於更高的神秘】

深淵同樣如此。

在可以理解的範圍,所謂的知識瘟疫也只是可以被利用的高維權柄罷了。

或許,

這位可悲的萊斯昂頓實驗體是想要跟她說一句‘謝謝’。

可惜,最後一絲理智也被深淵吞沒的她現在只是一副軀殼罷了。

零號拾起了掉落的標牌:

【E03號實驗體】

直到最後。

她知道的僅僅是一個代號【E03】

與zero這個代號不同。

本就沒有名字的零號早已認可了這個稱謂。

但她,就不一定了。

在漫天飄雪裡。

少女蹲下身子,輕輕幫E03號實驗體抹上了那無法閉合的血紅色雙眼。

而後。

滿覆的雪花蓋在了她的身上。

逐漸凝成了一座純白色的棺木。

顧流年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在這個時刻,沉默就足夠了。

不知為何。

他回想起了《雪國列車》裡描述的片段:

(看,柯蒂斯。

在暴風雪覆蓋的門外..一節又一節的車廂,嚴守自己的位置,永遠不變,合起來是什麼?列車。而人們在各自的位置,保持著最佳人口數量...合起來是什麼?

人類。

這列車就是世界,我們就是人類。

也終於明白了這一次遊戲的提示語:

【零號看見了窗外,相鄰列車交錯而過的瞬間】

在相向而行的兩列雪國列車上。

少女向著窗外看去。

卻只能在飛速消逝的車窗裡,看見自己那也同樣消逝的過往。

“我們走吧。”

她在從紐約州到加利福尼亞州再到跨越美墨邊境線來到蒂留斯。

一直在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

這就像人類認知這個世界。

如果僅僅依靠知識,大概能獲得更為理性的視角,但同時,她也有可能像一位陌生人一般,迷失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定位。

好似寫在《認識世界》扉頁上的那句來自女詩人穆里爾·魯凱澤的詩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