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

祝一一不像零號,她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令人震撼的畫面。

更況且可愛姑娘的心裡一直都向往著能夠遇見那些浪漫的事情。

或許。

海燈古鎮河水漫度的入海千燈、新年綻開的第一片煙花練成詩行。

以及,現在。

倒映著漫天月光的魚群凝成銀色的海浪。

這一切所見大概足夠讓人在漫長的歲月裡回憶。

就像顧流年,他大概也沒辦法在那間能聽見雨落在梧桐葉片而上而後輕輕抖落水滴的屋內。

僅憑一面閃爍著未來的電腦螢幕。

觸碰到這些無比真實卻又無比值得銘記的故事。

“顧先生,你在想什麼呢?”

少女在他眼前輕輕晃了晃白皙的手指。

“如果說現在。”

他望著遠處漫天的月光,微笑著揉了揉祝一一的髮絲,隨後跟兩人好似一貫開玩笑般溫和地說道,

“你們想看一個魔術嗎?”

十八世紀的西方詩人曾在不經意時偶然寫道,

(I dret&ne, because the&ne to start&net you.

我一點都不遺憾沒有在最好的時光遇到你,因為遇到你之後最好的時光才開始。

對於現在的顧流年而言。

大概也是這樣。

他在兩位姑娘有些好奇的眼神中。

隨手從地上拾起不知被哪一臺機器人敲塊的堅冰。

而後,他以在現界大概只有少數人知道的頻率輕輕敲擊著冰面。

那是模仿著魚群的流動捕捉而後共鳴的節拍。

三一—二—一四——二

銀色的魚群在不知多遠的世界邊境裡溯洄著月光。

剎那。

一隻更為龐大,彷彿籠罩在整個天空的純白色巨鯨躍起、翻騰在永冬的無垠蒼穹之上。

而後。

重重的砸落無數碎冰。

帶著僅此一瞬高頻次聲波的鳴叫聲擴散。

緊接著。

一片片純白色的雪花便在這令人震撼的間奏裡跨越了無數堅冰分割的世界層級,而後緩緩飄零而下。

純白色巨鯨消失了。

但雪花卻無比真實的落在了沐安然淡紅色外套的肩頭。

映出了少女美麗高潔的身姿。

也染白了透明無暇的永續冰川。

唯美的好似王摩詰在唐時遇雪,才即興繪出的《雪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