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打兩份工,有時候回去困得躺下就會睡著。

抱歉啊,安部督查,是不是我講的事情有些無聊了。

其實直到電車難題那一晚,老師讓我確定的未來志願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說不定一直待在神社裡當稻荷神的巫女小姐也挺好的。”

聽到她這麼說。

安部春世也坐在了沙灘上,而後跟遠處那些正在巡查的人擺了擺手,

“選擇很少, 因為我們所知的本就很少,我不知道勞倫茲瑞爾對於你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知識總不會欺騙你。”

“謝謝。”

千葉真奈得到了一個不算是答案的回答。

但對於現在的她而言。

海岸線與遠方那遠在太平洋海域之上的學院,彷彿伴隨著海水沙沙的潮聲已經並不算遙遠了,

“安部督查”

“叫我春世姐姐吧,我比你的年紀大不了多少。”

在日本人的交際裡。

稱謂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此刻, 安部春世已經從懷疑轉為了接納這位還沒有確定自己未來的巫女小姐。

“推薦信我肯定會幫你寫,畢竟這一次解決零和博弈法雷教長設定的地鐵困境。

你帶來的訊息給了守夜人很大的幫助, 當然,那位除開某位和調酒師喝到第二天天亮的麵包烘焙師傅,一切計劃都如期完成了。”

她雖然一貫都很嚴肅。

但偶爾也會開兩個並不算無趣的玩笑。

“法雷教長呢?”

“死了,死在了某處被矢車菊與香蒲滿覆的教堂花園中。

對於這樣一位擁有反社會傾向的教長先生,或許這種結局不知是誰的仁慈。”

安部春世接著說道。

“聽說你的描述,真奈你在一丁目折返,打算回到千葉神社四丁目十字路口那廢棄鐵道。

卻在途中與一名抱著大把花束的神明先生擦肩而過了。

如果是銀座就好了,銀座與花束最為相配。

或許,應該按太宰治的說法:

“富士山與月見草最為相配。”

伴隨著她在輕描淡寫中,以荒木經惟《漫步東京》的節選段落為零和博弈的主教先生畫上了墓誌銘。

千葉真奈沒有繼續回答。

她想要糾正安部春世口中神明先生的那一大把花束。

畢竟。

那明明是商店街麵包店裡剛出爐的甜甜圈。

那個味道,她在鐵道之夜的第二天又再次品嚐到了。

但巫女小姐還沒來的及回憶。

因為她身邊的那位女督查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它們來了。”

“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