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捎帶(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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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賈文娟有幾分自豪,於是解釋說,她越是冷靜,對方越是慌亂,只有坦白,說並沒有動手,但是也沒有來得及阻止。所以才和你所有的人不準靠近,不準拔刀子,要證明是刀把上沒有他的指紋。後來大家才知道,如果刀子拔掉,患者就沒命了。他沒有動手,後來被醫生也證明了這一點。
“你真是聰明。”看賈文娟笑得天然恣肆,蘇瑾瑜心情也寬鬆了一些,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禁不住又問,為什麼那個傢伙願意把自己調回來。
姑娘笑的更甜了:“師高弟子強啊,我裝的會莫如深的樣子,把他迷糊住了。什麼都不說,只說他身上的血跡,也不說我相信了他的說法,也不說我沒有相信。只是告訴他要我不要對外面說有一個條件。就是一定要把你調回城裡去,而且一定要在開學以前。他生怕夜長夢多,透露了這個情況,事情就這樣辦成了。”
那個傢伙也是當兵的出身,也不是隨便就被人拿捏的,但是他忌諱賈文娟的父親,過去是他的老首長,現在又是市裡的一把手。但姑娘的機智勇敢的確值得肯定。蘇瑾瑜反過來抓住賈文娟的手,一定要她答應事情到此為止,千萬不要再對別人說。
“我當然不會說,說句老實話,連我的家人,連我的父母,我都沒有說,我跟你說是讓你心裡有個底。”說到這裡,姑娘又接著說,“我們不說,是為了保全老師的名聲,另一方面也為了那個人改過自新。蘇老師,你現在就放心吧,把身體養好了,在這個學校安居樂業,這個校長是我爸爸的部下,要有什麼事兒就告訴我,反正我考上大學了,不在這個城市,也就在其他的城市,有什麼問題我幫你解決。”
看著姑娘拍拍胸口,一副我罩著你的模樣,蘇瑾瑜真的放心了。
兩個人的毛豆剝好了,馮有珍拿進去炒肉絲,出來收拾桌子,賈文娟說不要忙,還是把桌布鋪起來。人還沒到齊呢,讓人來了以後,看到新家有模有樣的,大家都舒服啊。
採納了她的意見,把桌子擦乾淨了以後,鋪上了桌布,放上水瓶,屋子裡清清爽爽。蘇瑾瑜和賈文娟坐到沙發上,茶杯只有放在板凳上了。
接著來的是悅耳的男高音,中氣十足,一邊走一邊吆喝:“來了來了,鳴鑼開道——快快回避!”
進門的人個子太高了吧,投進一片陰影,這是馮永貴進來了,頭上頂著一個茶几,走進來,放在沙發面前,兩個人的茶杯放到茶几上。左看右看,說怪他當初疏忽了,買了沙發沒有買茶几,趕著下班才去買過來,這樣一放就配套了,家裡就更像樣子了。
妹妹把板凳搬走了,同時想訓斥哥哥,說他買東西偷工減料,上班又早退遲到,不是一隻好鳥。
不用說堂屋裡的人,連廚房裡的童真真都生出腦袋,笑的花枝亂顫:“馮老大,你是一隻什麼鳥?”
“我是開屏的孔雀,我是涅槃的鳳凰,總而言之,我是一隻帶頭鳥。”馮有貴張開雙手做飛翔的動作,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我還真不是遲到早退,我是付指揮呀,還是車間主任,我有權有勢,規定了彈性作業時間,有工作幹就一股氣把它做完,做完了就下班,沒有生活就遲一點上班,免得耽誤各人的家庭生活,姑娘,小夥子都有時間談戀愛,為工廠省水省電,有什麼不好?”
大家一起給他鼓掌。進來的是白醫生,手提一個盒子,一手對大家揮動:“謝謝你們歡迎我——”
這是哪裡對哪裡呀?想到他手術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隱私,蘇瑾瑜窘了,站起來也不是,坐著也不是。而白羽凡看到張憔悴的臉上雙眼波光漣漪,想到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心旌神搖。趕緊提起手中的盒子,說這是他送來的禮物,儘管不是新的,但是這一個電飯煲給他燒過飯,也很樂意來為蘇老師燒飯的。
馮有珍趕緊接過來,說只有一個爐子,一口鍋燒菜都來不及。正好用來燒飯,還沒有用過這東西,白羽凡就教她使用,淘米,加水,插電,一口氣完成了,就說半個小時以後就能吃飯。
忙完了從廚房出來,蘇瑾瑜讓他坐沙發。馮有貴就說這麼大一個沙發,四個人都能坐下。女士坐中間,男士坐兩邊。馮友貴就大大咧咧坐到賈文娟的旁邊。白羽凡就只能坐到蘇老師的旁邊了。
白羽凡存心躲避,就說看看廚房有什麼菜沒有燒好,他來露一手。
馮有貴奇怪的問:“你會燒菜?你是玩手術刀的,不是玩菜刀的呀。”
“你們小看我了。看我的手藝,只看我的徒弟就是夏永山,雖然他很不成器,但是原來連土豆都不會切,現在能夠做得出來菜了,而且他的父母還表揚他廚藝不錯呢。”
“夏永山會燒菜?那為什麼要到我家搭夥?”馮有珍覺得不可思議。其他人也沒有嘗過夏永山的手藝。
見眾人不相信,白羽凡就說:“人應該享受生活,也應該創造生活,剛才淘米的時候到廚房看過了,做的都是大眾菜,地方菜。我要來做幾個特色菜給你們吃。有花生沒有?”
馮有珍把農民送的東西也都帶過來了,想到說籃子裡面還有花生果,剝開來就是花生米。醫生就叫大家一起動手剝花生,他準備其他的材料。
三個人在廚房裡面忙。然後又進來了一個人,這就是夏永山,居然提著一床棉絮。
大家都問他,這是幹嘛?
他笑嘻嘻地說這是送溫暖了。
馮有貴不服氣的說:“你安的什麼心吶?這麼熱的天,你看我多麼的識時務,多麼的俊傑。你進來涼快吧?我是送涼爽,送的電風扇。你想把蘇老師熱死嗎?這個天送棉絮,不識時務,不是俊傑。”
賈文娟幫他打抱不平了。說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在板橋看到的,蘇老師那床被褥被套都弄髒了,當時就甩了。蘇老師家裡就兩個人,棉花票肯定不夠,夏永山買棉花不是花了大價錢,是花了大計劃供應。
“喲,有情況。非常特殊的情況,非常難言的情況。”
馮有貴這麼一說,不僅客廳的幾個人覺得奇怪,連馮有珍也覺得奇怪,一邊攪雞蛋一邊伸出腦袋來,問什麼情況?
看妹妹出來,哥哥的就不方便說了。只是說平安無事,沒有情況,最多隻是剛才有人演了雙簧,看不出來就算了。還是上菜吧。
他這麼一說,幾個人就把桌子抬出來,四周擺上板凳,椅子,一樣樣的把菜端出來,滿滿的擺了一大桌子,賈文娟就叫大家上座,準備吃飯。還說她不是喧賓奪主,蘇老師和真真姐身體都不好,她就來待客吧。
馮有珍馬上說:“急什麼?我父親還沒有來呢。”
白醫生正準備做後面兩道菜,這要等人坐到桌子上以後才炒。就問他們兄妹兩個父親去幹什麼了?為什麼到現在不來?
不喜歡那小丫頭的調調,還對妹妹喜歡的小夥子情意綿綿。馮友貴有點不高興。就說,他去給童真真拿行李去了,夏橋到這裡還那麼遠呢,哪個肚子餓了就先吃吧。
看哥哥說的不客氣,擔心得罪了人。馮有珍就說,先坐上來再說吧,圍著桌子講話也方便一點。
怎樣排座位又在推推搡搡的,就聽到樓下有人喊:“樓上的,我聽到你們聲音了。下來兩個小夥子幫我拿東西。”
聲音那麼粗獷,馮有珍跳起來,說父親回來了,趕得好,趕得巧,跟著就要往下面跑。
但是哥哥把她拉住了:“你又不是小夥子,不要女扮男裝好不好。”
他這麼一說,夏永山哪裡坐的住?兩個人下去,到了汽車邊,一看,兩個人都不夠,每個人要扛一個麻袋,還有童真真那麼些東西,姑娘們也應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