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與子偕老7(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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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執子之手。」
兩人在馬勻的引導下,同聲朗誦起早就背熟的執手詩:「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在莊重的執手詩中,夫妻二人定定的望著對方。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紅紗,劉毅仍能感到,蔡琰目光中的那縷痴意,心繫情牽。
跪拜禮完成後,婚禮也進入了最後一程,那就是結髮禮。就是將新人的頭髮剪下來一縷,打結系在一起,寓意永結同心。也是現代「結髮夫妻」的由來。
楊修一番胡鬧,搞得金童玉女都不在,素梅甚是機警,跑上來繼續兩人未竟的事宜。她割下一縷長髮,和蔡琰的打結放在一個錦盒裡,眼見錦盒蓋上,劉毅才鬆了口氣。
漢代婚禮冗長,更重儀式,跟現代的簡化版實非同日而語。但長也有長的好處,若能堅持下來,無疑是對心靈的一種洗滌。
至於西式婚禮,劉毅前生雖未成婚,但多少也見過一些,總感覺格格不入。以前還說不上來,但經歷過這次婚禮的洗禮後,才恍然大悟。
中國人信乾坤,講陰陽,骨子裡流淌的是炎黃血。你要這麼兩個人對著「***」盟誓,不但看的人覺得膩歪,恐怕新人內心,也多少有些彆扭吧。
「送入洞房。」
滿堂彩聲雷動,夫妻二人在素蘭的帶領下,一路挽著紅綢朝新房走去。待兩人進了屋,將蔡琰安頓在胡床上坐著。素蘭又將早準備好的玉如意遞給劉毅。臉紅紅的斂衽道:「老爺,一會還要謝禮,你可別呆太久了。」
劉毅傻子似的「哦,哦」了兩聲,然後轉過身,朝坐在床頭的蔡琰看去。後者身軀微顫,兩隻手也絞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劉毅心下甜蜜之餘也有些好笑。蔡琰是中國四大才女之一,平時落落大方,如此緊張倒也罕見。不過轉念一想,這大才女現不足雙十,緊張也在情理之中。他將如意舉起,像對待絕美的藝術品一般,輕輕挑開面巾。
這就是俗話說的挑蓋頭,其實挑蓋頭也是有說法的。《獨異志》曾載:「昔宇宙初開之時,只有女媧兄妹二人在崑崙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議以為夫妻,以自羞恥。兄即與妹上崑崙山。咒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為夫妻,而煙悉合,若不,使煙散。於煙即合,其妹即來就兄,妹以扇蔽面。」
當時兄妹成婚,女媧羞澀,故以扇遮面。這就是婚禮時,新娘遮面的由來。只是在漢代是面巾,發展到後來,就成了蓋頭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儘管早已見過蔡琰多次,但劉毅仍是一陣眩暈。
雲鬢高挽,珠翠滿頭,蔡琰的面板本來就好,由於打扮得宜,更顯得肌若凝脂,唇若塗丹。細長的眉毛下,由於有些害羞,兩隻靈動大眼此刻半眯,長長的睫毛頻眨,顯示著主人心情的緊張。在大紅喜服的映照下,整張臉更顯嬌豔。
半晌無語。蔡琰睜開了眼,看見劉毅傻乎乎正盯著自己,她心下一甜,嗔道:「看什麼呢,傻乎乎的。」
劉毅「啊」了一聲,走到窗邊看了看,太陽堪堪落山,東邊的天空已開始昏暗,初夏的暮靄在中候府升騰,越聚越濃。前院,仍能聽到嘈雜滿天,唬得剛剛升起的幾顆星一閃一閃。他撓了撓頭,看著蔡琰道:「第一次挑面巾,不大會。」
蔡琰白了他一眼,「噗嗤」笑道:「聽虎候的意思,還要多挑幾個人的面巾咯?」
劉毅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沒有沒有,能得蔡大才女垂青,小子何其榮幸,豈敢再有非分之想?」
他嘆了口氣,盯著窗外繼續道:「只是,我在想著,如此良辰美景,卻讓後父大人一人在外,總是不好。」
聽劉毅說得風趣,
蔡琰本在抿嘴偷笑。但一提到蔡邕,她臉上的笑意也一下淡了,嘆了口氣:「是啊,女兒出嫁,譬如覆水難收,以後要想常見阿翁,就有些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