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進退之間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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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你醒了啊。」
劉毅睜開了眼,呈現在他面前的,是素蘭素梅嬌嫩的俏臉,兩人面顯關切,盯著他一瞬不瞬。
劉毅點了點頭:「早好了,今天換了藥,總可以下地了吧?」
素蘭瓣著嫩蔥似的十指,末了才點了點頭,嚴肅的道:「胡軍醫說,傷筋動骨十來天。今天剛好第十天,待奴婢給老爺換了藥。就可以下床了。」
劉毅有些啼笑皆非。他受傷歸來後,可把兩小妮子嚇得不輕,天天到醫營去尋醫問藥。素蘭素梅是劉毅女婢,西涼飛豹,如今名動中原,在西涼軍中更有電照風行之威。在這些軍醫眼裡,兩個小妮子也是他小妾,算是劉毅枕邊人,那裡敢得罪。這「傷筋動骨十來天,」估計也是那姓胡的軍醫被兩姊妹纏得沒法,信口胡謅的,卻被兩小妮子奉為圭臬,這十天一直不准他下地。
素蘭小心翼翼的將纏在劉毅胸口的紗布解開了,又轉過身,從背後的托盤上取出藥,小心翼翼的敷上去。素梅端著托盤,小巧的螓首從姐姐身後探出,一見劉毅胸口那猙獰的傷口,又「啊」的一聲驚叫,猛的縮回了脖子。
「死丫頭,一驚一乍的,要死了啊你。」
素蘭嚇得一個哆嗦,轉頭一看,就見妹妹正朝自己調皮的吐著舌頭,她做勢欲打,又不好放下手裡的活計.只得狠狠瞪了素梅幾眼。包紮好傷口後,素蘭還有些不放心:「老爺,已經好了。你試試,可有什麼不適麼?」
這十來天,劉毅都躺在床上,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飲食起居都由兩姐妹照料。郭氾的一刀並未用上力,加之皮甲的阻隔,萬幸沒傷到骨頭,所以他的傷口看起來嚇人,其實也只是皮肉傷而已。
素蘭的手很巧,紗布包得寬緊合適,除了胸口有些硬邦邦的感覺外,竟和尋常別無二致。劉毅站了起來,扭了扭腰,活動了幾下身子:「沒事。」
「那就好。」
素蘭拍了拍胸口,這時素梅又偷偷跑過來,瞪大眼睛打量著劉毅。
儘管相處了好幾個月,但看著別無二致的兩人,劉毅仍有些感嘆。他笑了笑道:「這段時間,謝謝你們啊。」
兩姐妹同時羞紅了眼。素蘭膽子大些,道:「對了老爺,剛才紅雲姊姊醒了,她也不理我們。你最好去看看她。」
任紅雲醒了?李侍儀的逝世,對她打擊很大。這十幾天來,任紅雲昏迷不醒,大部分時間,都在喊著糊話。但劉毅也是病號,不方便照料。現在她既然醒了,自然得去看看。
劉毅順手抓起外套,轉身就出了門。身後,傳來素蘭的嘮叨聲:「老爺,你慢點,當心崩裂了傷口。」
這裡是黽池南部一個小山谷,屬弘農郡。地勢險要,剛好卡在洛陽至長安的必經之道上。火燒洛陽後,董卓令張濟打頭。呂布統兵監督,像趕鴨子一般,強迫所有人西遷。
但百萬軍民不是小數,百姓拖兒帶女,更不可能一蹴而就。加之驛道年久失修,更是走不快。眼見隊伍慢如龜爬,董卓只得暫住於此,靜等張濟頭前開路。劉毅在黽池養了十來天傷。但故道之上,百姓仍是往來不絕。
作為董卓親隨,飛熊軍自然不便遠離。但黽池城小,又駐不了如此多人。無奈之下,只得在城外紮營。
劉毅的帷帳,就駐紮在山谷的一個小山坡上,這兒易守難攻,視野開闊。視線所及,整個山谷帷帳朵朵,鋪滿整個山谷。
主帳周圍,拱衛著十幾頂副帳。徐榮徐晃和親衛隊就住在裡面,而任紅雲和素蘭素梅特殊些,緊挨著劉毅帷帳左右。
走出帷帳時,涼爽的山風吹來,讓劉毅腦子為之一清。他猛的站住了,叫道:「紅雲。」
任紅雲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
來,一張小臉有些呆滯的眺望著遠方。清風徐徐,吹得她一身衣衫也臨風而舞,整個人衣袂飄飄,似乎要隨風而去。
見她充耳不聞,劉毅走過去道:「你身體才好,就出來吹山風。春暖咋寒的,當心著涼。」
任紅雲仍是呆呆的望著下方,喃喃:「師傅沒了,沒了。老爺,師父丟下小云兒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