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兒被東西砸的不省人事,從額頭上方流淌出來的鮮血染紅她的臉頰,她的衣服上沾滿了殷紅的鮮血,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一瞬間驚動四座,所有人害怕的緊忙退後,生怕再墜落什麼東西砸傷了人。

情兒是被上方的一盞年久失修的琉璃燈所砸中,情兒躺在地上,身體微微抽搐著。

她身邊散落著一些碎玻璃碴。

顧斯禮摟著她,使勁捂住她的腦袋,儘量讓她少出些血,避免失血過多,同時心急如焚的向著那些人問道:"快去找太醫過來昂!”

情兒被顧斯禮火速抱回了房間裡,他一直捂著她的頭,一直在她耳畔輕聲呼喚著她:“情兒堅持住。”

她已經聽不到顧斯禮在說什麼了,她現在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

“你沒事就好……”情兒說完了這句話,便徹底暈厥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房間裡,他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不讓任何人接觸到她,然後走拿出一塊手帕,擦拭掉了她額頭上的鮮血。

太醫來了之後,手忙腳亂說道:“請問這是你的妻子嗎?趕緊幫她把衣服脫掉,我要檢查她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

顧斯禮愣了愣,一時間什麼都沒想,一邊點頭一邊脫掉了情兒的外衣,露出了潔白的裡衣,但是脫完了他才察覺到,不能再幫她脫了,她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這種事他做的確實不合適,於是連忙說道:"你先幫她看一下身上,我去叫一個女的過來幫她。”

太醫慌了,搖搖頭直接打算自己上手:“都什麼時候了,再叫來人就晚了。”

於是太醫直接閉著眼,把她整個人翻了過來,讓她保持一個趴著的狀態,然後扯開她的衣服,露出光滑白皙的後背,只不過這白皙的後背現在有三道血痕,太醫皺著眉頭看著那道深深的口子,然後伸手摸了一下那道傷口,傷口處還在往外冒著血。

他緊忙往外拿金瘡藥,準備塗抹在傷口上,太醫順手拿了一塊溼布擦淨她的後背準備上藥,顧斯禮本不打算回頭看,只不過是不經意之間的回頭一暼,暼到了她後背上的一塊同心結的圖案,頓時他呆立當場,心猛烈跳動著。

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這塊獨一無二的同心結,在記憶裡,他最愛吻她這處肌膚,因為那是清羽替他受過的傷,後來成了一道很難看的疤痕,他替她拿特殊的顏料塗了幾筆,意外的成了一個同心結的形狀,只不過這個同心結不僅不醜,反而更添魅惑,讓他更加迷戀。

顧斯禮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痴痴的看著那塊圖案,那一刻他彷彿回到了他們曾經的美好時光。

隨後他便被錦樂的聲音拉回了現實,錦樂衝進了房間,看到情兒衣不蔽體的趴著,而且顧斯禮也在,錦樂立馬就小心眼了,緊忙扯著他出去。

“錦樂?”顧斯禮趔趄的被她扯著。

“斯禮哥!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她有太醫替她診治,你還操心什麼?”錦樂語氣中透著些許焦急,還隱藏著濃濃的醋意。

“可是情兒是為了保護我們兩個才傷成這個樣子!她現在能不能醒過來還得另說,錦樂,你怎能如此沒有同情心?”顧斯禮有些著急的對錦樂說著。

“我只擔心你有沒有事!別人我管不到!再說了,她是你的婢女,保護你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有什麼值得我同情的。”錦樂有些執拗的對他吼著。

顧斯禮看到錦樂這幅模樣,不禁嘆息一口氣:"罷了,你還小。”

“小小小,你每次只會這麼說,都三年了,我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了,我已經長大了好不好,我可以為我的感情負責了,你為什麼寧可關心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琉璃燈掉下來的時候,你剛剛義無反顧的抱著我,難道還不能說明你對我有意思嗎?”錦樂保持著最後的一些倔強,希望能從顧斯禮嘴裡聽到一句喜歡自己。

顧斯禮搖頭,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錦樂,我想你一直誤會了我對你的感情,我只把你當妹妹,因為我和你哥是最好的朋友,他的妹妹自然就是我的妹妹,所以在有危險的時候,我自然會義無反顧的救你,這無關於兒女情長,哪怕只是個阿貓阿狗,我也會救。”

顧斯禮這番話說完之後,錦樂頓時覺得渾身冰涼,心像是被一把刀刺進了胸膛,疼痛無比。

她知道他一直把她當妹妹,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把她劃分的如此之遠,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可以代替。

顧斯禮沒有等錦樂再說些什麼,他轉身走到門外等待太醫的結果。

好幾個時辰之後,門終於被開啟,太醫搖搖頭的走了出來。

顧斯禮立即迎了上去,抓住太醫的胳膊著急的問道:"她的傷勢嚴重嗎?”

“我估計,您得做好心理準備,情兒姑娘傷了腦子,一直沒有甦醒過來的痕跡,我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什麼時候醒,看她自身的造化了。"太醫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