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織在這裡呆的也還算舒心,畢竟這裡環境優雅,風景如畫。

而櫻櫻雖然早產,不過在經過司馬烈請了不少人每天都觀察她的身體狀況,又吃了不少好東西,身體已經恢復到正常嬰兒的水平。

趙雲織也算是舒心多了,每天就只需要帶著櫻櫻玩耍、餵奶、睡覺。

他們每天的日子過得瀟灑恣意,司馬烈和顧斯禮整日要麼是吟詩答對,要麼下棋對弈,趙雲織總是笑眯眯的帶著小櫻櫻觀戰他們。

好像在所有人裡,最過於孤單的,便是沈殤了,他現在是真的被孤立了,因為他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也不知道幹些什麼。

頭一次來到如此雍容華貴的地方,沈殤在這個不屬於他的地方,穿著本不屬於他的一身華貴衣服十分不自在,感覺很彆扭。

他總是站在離他們的不遠處,默默的看著他們一行人在那邊嬉戲玩樂,而自己卻摻合不上半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黯淡之色。

他總是把目光落在漂亮自信的趙雲織身上,趙雲織是真正的名門貴女,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氣息,彷彿像趙雲織那樣的女人,只有站在頂端的人物才能配得上。

就連他們玩的東西,沈殤自己也是狗屁不通,什麼吟詩答對,什麼下棋對弈,他什麼都聽不懂,他就是個糙漢子,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其他什麼也不會。

沈殤感到自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連說喜歡趙雲織的資格都沒有,因為趙雲織身邊的人是司馬烈和顧斯禮那樣的人物,夫君還是當今聖上!

而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罷了,在這個世界上他就跟螻蟻一般無二,目的就是吃飽了飯就拉倒,和正常人一樣,偶爾貪心的幻想一下美好的生活。

他喜歡趙雲織,是想讓她一輩子留在天倫城,就像顧斯禮和司馬烈沒來的時候,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奮鬥、努力過好日子、因為他知道,在天倫城,趙雲織別無他選。

可是天降了顧斯禮和司馬烈那樣的頂尖人物,什麼都變了,他覺得她不屬於天倫城這個小破地方,總有一種直覺,這次她不會回去了的樣子。

沈殤心中有些苦澀,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在默默的發呆。

「沈大哥?你在這兒想什麼呢?」楚荷結結巴巴的走到沈殤的旁邊,看著沈殤發呆的樣子,楚荷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無聊,你呢?你也沒事情做嗎?」沈殤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對楚荷說道。

楚荷看著他的眼神不停的看向趙雲織的那個方向,心裡面頓時湧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但楚荷卻沒有顯露出來,她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對沈殤說道:“沈大哥,我覺得,我們好像是一種人呢,我們都是身份地位低下的人,哪怕我們奮鬥努力一生,恐怕也比不上那些人投胎投的好。

我們這種人,說白了,不就是個卑賤的螻蟻麼?我們只能仰望他們,我們卻只能匍匐在他們的腳下,任由他們踐踏,仔細想想,我們又做錯什麼了呢?」楚荷的聲音很輕,透著滿滿的嬌弱和哀怨,這一番話說得十分的柔軟。

沈殤看著她的眼睛,不禁有些失神,隨後他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堅定,對她說道:“楚荷,你想多了,我們不一樣,你是你自己所說的卑賤螻蟻,因為你我身份還是不同的,不管怎麼說,你是伺候別人的,我是自由自在活著的。」

沈殤這番話差點沒給楚荷噎過去,沈殤也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可能是因為沈殤是個直男吧,他對這種事情並不太懂,只是一味的認為矯正她的話。

楚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被沈殤說的很是無地從容,可偏偏沈殤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

傷人。

「沈大哥,您說得對,我確實不如您。」

楚荷咬緊牙關,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壓抑下來。

隨後楚荷看著不遠處那個自信閃耀的趙雲織,恨意叢生,每當她看到趙雲織和司馬烈湊近的時候,湊在一起的樣子,莫名的有些登對的時候,不知為何,心裡密密麻麻的刺痛,就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她的肉。

她神情落寞的看著趙雲織,眼眸中帶著一絲嫉妒。

發現自己竟有這種帶著恨意的心思時,楚荷不可思議的捂著自己的嘴,她怎麼會對趙雲織產生恨意呢?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能這麼大方的追求司馬烈了。

此時此刻,楚荷的心裡陷入了兩難,一面是自己還僅存的善良與良心的掙扎,另一面卻是自己的嫉妒心在無限的放大抓狂,這兩股矛盾的情緒在她的腦海中激烈的碰撞。

楚荷看著沈殤、知道沈殤肯定是對趙雲織有意思的,而且他和趙雲織也算是鄰居,應該也是有感情基礎的,她撮合他們兩個,應該也不是一件壞事吧?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便在她的心頭不停的翻滾,無法遏制。

楚荷試探性的抬起頭來,打量著沈殤,沈殤整個人魁梧壯闊,渾身肌肉高挺,一張臉也是長得不錯,只是身份地位不及司馬烈和顧斯禮,不然沈殤一定也是一個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