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沐明哥你醒了呀,那什麼時候回去,我好去收拾東西。”,可可沒心沒肺也沒有聽到我的抱怨,自顧自的說道。

我洗了把臉,想了想說道:“中午再說吧,一會兒我去一趟單位,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再說,這批管道才送過來,我去看看,希望他們不要跟之前一樣爭搶。”

“對了,陳總把尾款結了嗎?”,我忽然問道。

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不是我不相信陳輝的人品,只是這筆尾款對我太重要了。因為這不僅僅是我要付給對方貨款,更重要的是這筆錢是我重新看到新生的期望。我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對我而言,絕多數的煩惱大抵是因為日常生活拮据,我不認為這種事有什麼難以啟齒,反而異常真實。

“陳哥沒給對方結,而是把錢打到了我們這邊,他說就按照約定的那樣,每根管道溢價到了35元,尾款就交給我們了。”

我鬆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按照約定,我們從其中拿到不少好處。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施工現場,讓我意外的事到現在我還沒有看見寶圖和高迅有人來檢查,不過我對此並沒有多想,安排好事務後,這個下午我和陳輝又聚在了一起。又聚在了熟悉的那家酒吧裡。事實上這次我們過來並不是單純的喝酒,我還想跟他確認一下關於合作的細節,所以我認為在酒吧談生意並不是一個合理的選擇。

而陳輝好像並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跟我說只要我們趁早商談後,剩下的時間就是我們的喝酒時間。而正如他所說我們沒有並沒有多久的正事可談。所以我們喝著酒,一邊在這個下午沒有客人和駐唱的酒吧裡東張西望,像極了缺少靈魂的軀體,在角落裡孤獨得無事可談。

沒一會兒我的腦子就有了模糊的跡象,眼睛也蒙上了模糊的虛影,陳輝也好不到哪去,他比我更嚴重,呆呆地望著駐唱的位置一言不發,渾身的酒氣表明著他並不穩定。我笑了,知道他此時在想念著什麼,緊接著腦海裡卻出現了別人的身影,是那個住在我樓上,和我時而捉弄時而好的妍月。

但我沒有和她有多少浪漫的事情,我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她呢。至少在我看來,我更應該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蘇琴和我告白的那個夜晚,還有她親吻我的畫面。

喝了口酒,眼前忽然卻越來越沉重,腦海也漸漸模糊了我想回憶起來有關於美好的所有事情,可記憶深處的瑣事都被一一翻找了出來。忽然,我渾身一驚,喝酒的動作也僵硬在了原地,腦海裡破碎的碎片中,我看到了第一次帶妍月去丁梓絮的酒吧,看到了我們有關於愛情的討論,也看到了妍月平靜地說出來我有喜歡的人的畫面……

記憶越來越清晰,像是在我面前又上演了一遍。我的酒醒了,可還不如醉著,心裡莫名的有了空虛的感覺,連回西安和她再次有交集的心情也沖淡了幾分。

陳輝已經醉了,他靠在沙發上閉著眼靜靜地躺著,看上去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而恰巧此時我接到了可可的電話,她告訴我已經到酒吧門口了,讓我趕緊出來回西安。

我看著陳輝這樣子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我只能先讓他在這兒待著,然後告訴了一個服務人員,讓楊雪一會兒來的時候幫忙照顧著點,畢竟我沒這個女人的電話。

酒吧門口停著兩輛車,可可和薛朗一前一後地停在一輛車旁,薛朗的車上還有兩個人,顯然他們已經安排好了商談人員。

“走吧,陳總那邊有人照顧著,不用擔心,晚上會有人送他回去”,我揮了揮手,跟著可可坐回了車裡,薛朗也沒有多問,跟隨著可可的車緩緩的離開了原地。

……

臨近晚上,我們開著車離開了雅安,沒有太多的過程,和以往出差相比起來平靜了不少。而我這次回西安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就像一顆順著河水漂流的石頭遇上了下落的瀑布,濺起了波瀾,而因為波瀾而起的人或事,都是從前不曾有過的。

路途漫長,中間沒有多停留,我們換著開車終於在第二天天微朦朦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到了西安。離開快兩個月再次踏上我熟悉的土地,我才明白在雅安發生的所有事情不過是我的工作,而我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裡,像是我的歸宿。而辦完事情之後的行蹤,又是我重新踏上旅程的開始,未來我還是會回來。而對於每次離開又回來的未來,我都有著想要變好的希望,這次更加明顯,未來也強烈。

薛朗找好酒店住了下來,我也在一個可以打到車的路口下了車,告別了可可,我站在原地抽了支菸,迷茫地看著四周,最終還是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向老區,

清晨的車極快,我抬頭看著熟悉又破舊的房子,又往裡面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了一輛酒紅色的寶馬5系停放在小區背後的空地上,我笑了笑,提著行李箱朝著樓上而去。

放好行李,我環視著熟悉的屋子,看起來沒有多少的灰塵,在我疑惑的時候接到了林暖發來的訊息:“沐子,聽齊陽說你今天回來了,姐提前過去給你打掃了,不用感激我啊。”

我內心一陣感動,快速打字道:“姐,你真的感動到我了,哪天齊陽那小子不要你了,我養你。”

“我早就看出來你這兒孫子對我媳婦圖謀不軌了,晚上出來喝酒,我灌不死你。”

這話顯然是齊陽說出來的,我笑了笑:“成啊,我們聚一聚,叫上樑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