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妍月註定是光彩奪目的一晚,她傲人的氣質和身上散發著的光芒使眾人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妍月神色淡定,在眾多的注視下依舊自如,這恰恰說明了她平時的時間裡也是如此,依然是尋常人眼裡的中心。

我相信美的眼光是共同的,我們讚美一個人漂亮的讚美,這是一種極限概念,通常我們沒有接觸過位於極限處的人或事物,也就模糊了不知道該怎麼來判斷極限。而當妍月處於極限處的時候,我終於明白美的極限已經早就劃出線條,美就是美,漂亮只是漂亮,我對妍月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這是一種自然,就像出生後學會走路,餓了會遲到,渴了就會尋找水源一樣。可當我們想要飲水飽,想要學會走路然後立馬奔跑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不能做到。我們窮極一生去靠近極限時,尋找那個沒有一點骯髒的淨土,才發現只能是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穿透而過,錯過了極限的焦點。而過了焦點,我們重新回到了灰色黑色交錯的現實世界,幸運的話,還能看到除自己以外,其他正在往極限出征程的人。

妍月的頭髮很長,即使盤起來,依舊有幾縷髮絲沒有箍緊散了下來,拋濺在半空中肆意綻放。我凝視著妍月無暇的肌膚,想到了很多。

她沒有表面看上去的多麼冰冷,至少在我的印象裡沒有。

“妍總,這個包是……”張嘯有些遲疑地問道。

“哦,我的,剛才走得急,多謝。”妍月平靜地接過我遞來的包,對我點了點頭。

我眨了眨眼睛,算是對妍月的回應,沒想到她當時翻了個白眼,我慶幸沒有人看到。

突然劉啟瑞湊近張嘯耳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張嘯皺起眉毛想了一會兒,然後猶豫的點了點頭對妍月說道:“那妍總祝我們這次合作愉快,以後還多要你仰仗了,祝願我們以後可以有更好更多的合作機會。”

妍月矜持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融創’專案不日將會重新提上日程正常執行起來,時間有些緊,但我期待貴公司的表現。”

“這是我們的責任。”張嘯嚴肅道,接著話鋒一轉:“我這兒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就,不多陪你了。沐……明?你留在這裡陪著妍總熟悉熟悉,宴會結束後送一送妍總。”

她突然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我一愣,隨即緊接著道:“好的,包在我身上。”

劉啟瑞和張嘯離開的身影,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想來想去,肯定是劉啟瑞不知道在張董耳邊說了些什麼。不過這些我也並不在意,因為我剛好有了和妍月單獨相處的時間,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機會。

我吐了口氣,然後轉過身看著一言不發的妍月,驀然的突然笑了一聲,我走到她邊上碰了碰她的肩膀:“行了,人都走了,你也放輕鬆,不要這麼板著臉啊,多不好看。”我說著就伸手戳了戳她緊緻的臉。

妍月厭惡地往旁邊多了一步:“不准你碰我,離我遠點!”

我有些不解:“怎麼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我剛才已經觀察過周圍情況了,放心,這沒人看你。”

“那你也不能這麼沒有禮貌,我又不是你的誰。”

“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我還沒有問你呢,我給你發訊息你為什麼不回我,都兩天了。”

“胡說,明明就下午才發的。”

“還有昨天的訊息。”

“沒有!”

“就有,就有!”

“沐明!你太煩了,我不想跟你待下在一起了。”

我連忙舉起雙手反駁道:“別這麼說,我很傷心的啊,難道你不覺得有個人陪你說話至少不會尷尬嗎,你看誰不是成雙成對的。”

“成雙成對不是這麼用的,而且我不覺得跟你這種人聊天會比尷尬好多少。”妍月鄙視了我的用詞水平,還不忘最後毫不留情地嘲諷一下我本人。

我聽了之後立馬情緒就上來了:“我是哪種人?我這人多好啊。”

“你講話顛三倒四,投機取巧,還把別人往溝裡帶回,你就是社會上的腐敗分子。”

妍月嘴裡迸發著一個個讓我意外的詞語,連在一起簡直是要給我的腦容量乾燒起來不可。我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女人心裡是這麼個形象,那還不如不問呢。於是我臉色一沉道:“哼,是嗎,既然你把我說得那麼不堪,某人前兩天還不是跟我有說有笑的,我手機還有照片呢,難道,你那副笑成哈奇士的嘴臉也是我帶的嘍。”

妍月表情不變,嚴肅著小臉:“當然,都是你的問題,我是被你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