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月不鹹不淡的聲音之下透漏著對顏值帶來不公的追問,儘管她本就長得很漂亮,可卻給我一種感覺,彷彿根本就不在意這副天生麗質的容貌。其實我明白,她有這個能力。

「你這話有些虛假了,當然我怎麼回答也會顯得虛偽。可就我身邊的人來說,在瞭解一個女人內在與靈魂的之前,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外表帶來的主觀感受不是麼。」

妍月沒有說話,彷彿是在沉思,又或者預設了我的話。

「可你也並沒有願意花費時間從外表去了解一個女人的全部內容,和你有過「交往」的女人你又瞭解她們多少?」她面無表情平靜的開口。

「……」妍月特意將「交往」兩個字咬的很重,提醒著我。我知道她說的是哪方面,我也確實說不出反駁的話。當荷爾蒙的味道充斥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裡,身邊的猶如紅酒般嫵媚的身姿已經深深的將我吸引,哪怕我不認識對方。一夜糜爛的夜生活也帶不來有用的資訊,身邊的翹姿已和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推開門離去。

我有些無語,並不是我沒有話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妍月解釋作為一個男性的生理本能,還有一群人特有的生活方式,這在她聽起來就像找小姐。

慢悠悠的往投幣口又投了一枚遊戲幣,我這才說道:「也許一切都是提前彩排好的現場呢,既然理解不了一個人全部的內心,那就理解她像讓我看到的。我很簡單的就能看出來,此刻對面向我表達的動作該做出什麼樣的回應——事實上我見過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男人女人走在一起,卻絲毫不影響第二天分開前各自臉上的愉快,看得出來他們夜晚聊的很開心。」

沒等我說完妍月就一副噁心到的模樣,連球都不願意投了,隨即抓起一個籃球及其大力的朝我身上砸來:「人渣!」

接著抬腿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我頭一閃即急忙及時穩住了籃球,然後往左邊移動擋在了妍月面前:「嘶~喂,打了人就想跑,你這人可真沒素質。」

「那也比你這種人渣要強很多。」妍月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她雙手用力的推著我企圖將我推開。

我手舉過頭投降表示頭大:「這不是你問我的麼,怎麼就給生氣了,雖然這話聽上去糙的,奈何我是一個誠實的人呢。」

「你管這叫真誠!」

「謝謝誇獎,你看,只要你多瞭解我就知道,我這人其實是有很多優點的,不能被第一印象給迷惑。」我盡力推銷著自己。

「可我不想了解你。」她挎上包瞪了我一眼就走。

摸了摸鼻子,我有些哭笑不得,顯然剛才的話讓妍月對我產生些許誤會,她以為我就是自己口中那些不知道從某個女人床上爬起來的男人,我卻無話可說,因為我以前確實如此。但仔細想想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女人上過床。我不敢輕易的認為我已經改變,但對於曾經的荒唐事情現在全無感覺。

這是一種別樣的體會。

抓緊步子追上妍月,我擔心一會兒真的找不到人去哪了,也要人多非凡,我在擁擠的亂流中看見了她單薄的身影。擠到她跟前,我自來熟的道:「真是的,走這麼快也不知道等等我,不把你走丟了咋辦。」

她顯然並不打算理會我,然而肚子卻不由自主的響了一聲,我知道她一天下來還沒怎麼吃飯。

於是我有些好笑的嘴臉咧了一下。妍月白了我一眼,一跺腳就要走,我急忙拉住她。

「你去哪?」我順著她離開的方向看是一家餐廳,卻明知故問道。

「不用你管。」

我看著她,妍月這會兒已經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沒有了開始的生氣,卻還依舊嘴硬著,我明白這是她有些倔強的性格。對於這個發現我沒

有煩惱,相反甚至心裡有些暗喜,因為妍月的這個樣子是我沒有見過的。她就像一個真正的女孩,肆無忌憚的表露著該有的情緒。

從遊戲廳到這裡,我見過了她一蹦一跳的開心,見過她的執著,也感受過妍月的倔強卻又不失可愛。當然,我也清楚的記得她的冷漠,還有脆弱。我很開心,這算不算妍月已經對我少了防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我甚至想象著,妍月的多樣誰又見到過。或許是因為我想的太認真,以至於忘記了現實與虛幻的區別,不由得將心裡的話脫口而出:「你現在這樣子我還沒見到過。」

妍月突然錯愕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接著她的表情一下子收斂起來,換上了與環境極其不符的欠了她二百萬的表情。

「不想搭理你……讓開,我要回去了。」

「時間還早呢,急什麼,你剛才玩的不挺開心的嘛。」我摟過她的肩膀,不等她推辭:「走了走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火鍋店,老闆跟我老熟人了,從小我就認識了,咱們過去還能送飲料呢,怎麼樣,心不心動!」

妍月聳了茸肩並沒有多說什麼,她給了我個及其嫌棄的表情:「哪家店裡不送飲料了,真可憐,被人從小騙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