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收拾了兩件衣服,我揹著包就到樓上妍月的房間去找她,因為她好像也需要收拾收拾。我有些無奈,感覺沒什麼必要,她和我又不一樣,我是回家需要待幾天的時間,而妍月完全可以當天就回來。

只見她到最後從臥室出來時只提著平時隨時帶著的那款白色的LV包包,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了。

「走吧。」

她走到我面前,平靜的說道。

「成,走吧,你東西呢,我幫你帶上。」我隨手掐滅了菸頭,很是有風度向妍月提出了我來給她幫忙。卻只看見她將胳膊上的包取下來遞到了我面前:「拿著吧,別給你壓著了。」

「……」我彷彿聽到了她正在使勁兒憋著的無情的嘲笑。

「不是。」我眼神古怪的看著她:「你收拾了半天就只拿了這麼點平時的東西。」

「嗯。」

「那你要是缺衣服了或者其他的東西了咋辦?」我直愣愣的問道。

「缺少的東西可以直接買啊。」妍月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問出這麼蠢的東西。

而我確實是被自己的話給蠢到了,果然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缺什麼東西手一揮買就是了,哪像我這種屌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回家拿衣服。

我臉色一黑並不打算說話,但我卻不想就這麼在妍月面前給丟了面子,我連忙調整好自己的心裡後出言嘲諷她:「哼,果然你這種資本家就是社會的蛀蟲,一點都不體恤人民的心血,老話都說話了,節約才是聚寶盆哩。」

妍月並不打算聽見我的廢話,她自我良好的整理者房間的雜物:「這話誰的名言。」

我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沃滋基碩德。」

「……」

見這個冷笑話沒有效果,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急忙轉移了話題:「咳,你好了沒有,完了咱們快走吧,一會深夜了不好開車。」

「馬上,就快了。」妍月並不著急那著灑水壺來到了陽臺,我好奇的跟了過去,然後順著她的目光,居然看到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惜的是還沒有完全的開放,我並不認識這是什麼花種。

沒想到妍月還有這樣的愛好,這樣我對她的看法又驚奇了幾分。

「這是什麼花?」我看著正在細心澆水的妍月,也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問道。

「薔薇,我的野薔薇。」妍月輕聲說道。

只是這一瞬間,我的思緒開始了倒放,瞬間想起了我在哪兒見過這麼盛開的鮮花。我想起了那個孤獨漂泊的夜晚,想起了在公園長椅上一個人無聊的數星星到了半夜,想到了當時側頭偶爾一瞥的美麗。

看著眼前的骨朵,我知道她盛開時的美麗。

「你喜歡這個花?」

她沉默了一下,卻還是和我開口解釋說:「我並不喜歡,只是媽媽之前喜歡,我老家窗臺前的幾個花盆裡都是她之前種過的薔薇花,不過自從她生病以後就將這件事兒給忘掉了。」

妍月說話的時候眼睛失去了焦慮,盯著眼前的黑暗,好像前面就有能夠吸引她的東西。

她繼續回答我的問題:「不過我一直也沒有搞明白,然後我也開始試著種薔薇,想要從中體會到媽媽的感受。」她停頓了一下:「事實上我也感受到了,當薔薇花盛開的那刻,我可好感覺到了媽媽就在我的身邊,一如當時她一邊澆花一邊教導我的樣子。」

接著她停止了回憶,將已經空了的水桶放在桌子上輕鬆自在的道:「現在久而久之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了,也許這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