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哭聲漸息,託孤之事到此為止。

張良環顧眾將,“那麼接下來就是推選上將軍了,關中危急,參選者除了要有足夠戰功和威望之外,還有至關重要的一條,那就是要有戰勝項羽的良策和方略,沒有信心戰勝項羽的還請自重。”

聽了張良的要求,原本躍躍欲試的眾將領紛紛沉默了。

若是以戰功和威望來推薦的話,軍中還是有很多人31都夠資格的,比如曹參、周勃、呂澤、樊噲等人,但若是加上一條破敵良策,恐怕就沒人敢接上將軍之印了。

難道要說打不過就跑,跑完了再等機會打回來嗎?機會從何而來?空口白話焉能服眾!

酈商心裡是很想爭一爭的,無奈自己並非劉季軍中老人,沒有人脈,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良策啊。

韓將信和柴武等人同樣有這樣的問題,但是韓將信爭取上將軍之位的玉望顯然更強。

“末將懇請大王信任,授予上將軍之職!”韓將信咬牙站了出來,如果不打頭陣,他怕等別人開口之後,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劉季眉毛一挑,“韓將軍有何退敵良策?”

“末將武藝和統兵能力皆不輸項羽,哪怕是率軍正面和項羽交鋒亦有勝算,即便不敵,率軍安全退入漢中、隴西等地據險而守靜待時機,他日也必能重奪關中,進而席捲天下。”韓將信聽聞了太多關於項羽的傳聞,認為自己也同樣可以辦到,心裡各種不服,甚至希望和項羽來場曠世之戰來證明自己。

“時機何來?”張良皺了皺眉頭,他雖然也這麼想過,並且做了一些安排,但說到底還是要仰仗劉季的氣運,若是運氣不好,再想從項羽手中奪回關中難比登天。

韓將信聞言一滯,“呃,自然是想辦法創造出來,不能盲目等待。末將有一計策或許可以一試,只不過需要單獨和大王與軍師商議,不宜現在說出。”

“哼!我當你有什麼良策呢,說白了還不是先打,打不過就跑,然後等機會反攻?說什麼創造機會恐怕不過就是藉口罷了,只能一試卻連說都不敢說的計策又能是什麼良策?有本事你當著大家的面把你的良策說出來,讓咱們開開眼!”審食其把嘴一撇。

他不久前剛剛護送呂雉等人來到咸陽,雖然知道韓將信是何許人也,但卻不是特別瞭解,也對其沒什麼好感。

“不錯!韓將信,別以為你在韓地呼風喚雨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豐沛之地這麼多能征慣戰的大將尚未開口,你哪來的臉面毛遂自薦?”盧綰亦在此時跳出來附和,他是劉季的發小,同為豐沛中陽里人,說話也是頗具分量。

“對啊!韓將信你的臉皮也太厚了,軍師都說了不夠資格的請自重,你還敢跳出來。”夏侯嬰狠狠的瞪了韓將信一眼。

“豎子安敢欺我豐沛無人!”

“姓韓的趕快退下吧,別站那丟人了!”

“有本事把你創造機會的良策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對!說不出來就趕快滾下去!”

……

“汝等……欺人太甚!告辭!”韓將信額頭青筋暴起,滿腔的怒火難以發洩,他那計策是見不得光的,如何能當眾說出!

“哼!不自量力!”審食其和盧綰相視一笑,其餘豐沛之地的將領也是一臉輕鬆,若是單看軍事能力,韓將信還真是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劉季也是嗤笑一聲,連張良都沒有好計策,韓將信一個無腦的莽夫又能想出什麼良策?

蕭何皺了皺眉頭,急忙追了出去,他雖然也不希望韓將信力壓豐沛諸將一頭,但若是因此傷了一員大將的心就不好了。

“韓將軍息怒,韓將軍請留步,等等在下。”

韓將信停住腳步,“蕭丞都不必擔心,末將是不會一怒之下去投項羽的,無論大王選了誰做上將軍,末將也必定會服從命令,哪怕是讓末將斷後,末將也敢和項羽拼個你死我活!”

蕭何拱手一拜,“韓將軍言重了,豐沛人雖然對你有些偏見,卻也不會對你使些下作手段的,只是你剛剛為何不把那計策講出來呢?我當時看軍師對此都是頗感興趣啊。”

韓將信嘆了口氣,“此計見不得光,一旦被太多人知曉,即便將來成功了,也要遭天下唾棄的。”

蕭何思慮片刻,“當前形勢危急,見不得光的計策未必就不是良策,韓將軍,你若是信我,不若將此計說與我聽吧。倘若真的是良策,鄙人願意保舉足下為上將軍。”

韓將信深吸了一口氣,“也罷,蕭丞督的人品,在下還是信得過的,且隨我來找間密室詳談。”

“如此甚好。”蕭何說罷跟隨韓將信離去。

……

此時,大殿之上宛若鬧市一般,曹參、呂澤、周勃等人皆有不少人擁護,看樣子一時半會也定不下來誰能擔當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