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拈著嗓子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尖細無比,像是在雨中亂叫的鴨子,

一邊喊叫,還一邊胡亂下令指揮雷瑟守衛:“殺了他,快殺掉他!”

下一秒,一道紅光劃過,叫聲戛然而止,

車伕捂著喉嚨一臉迷茫的倒下,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劃破了他的喉嚨,而當他知道時,收回了劍的希姆萊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他。

“來者何人?”希姆萊望著車隊前方攔路的男人,饒有興致的開口,他的聲音雄厚有力,顯示出極強的自信,再配合隨行的雷瑟衛隊這支帝國第一的精銳,希姆萊有信心面對任何敵人。自然無慮給這個膽敢攔住車駕的人一句開口的機會。

“…”狂風捲過,暴雨急落,希姆萊看不清男人的臉,但卻能看到那雙好似燈盞一樣明亮的雙瞳,在黑夜中閃爍著熠熠的光芒。

“我似乎聽說過這雙眼睛,你是那個通緝犯麼?”希姆萊仔細打量著這雙眼瞳,他能感覺到蘊含在那雙眼睛又或是身軀中的能量,但這一點兒也不能令他畏懼。因為,他擁有整個帝國最強大的武器。

“不願說話麼?也對,像你們這樣的人,希望抗拒帝國的統治卻又不敢正面與帝國作戰,能做的也只有暗殺這種卑劣的手段了。”

希姆萊看著似乎要一路沉默到底的男人,搖頭嘆道:“真是可惜,若非任務在身,或許我可以與你好生較量一番,但現在…就只能請你快快去死了!”

“殺了他!”伴隨著希姆萊一聲令下,車駕旁一側有十名雷瑟衛士越眾而出,向著前方撲殺而去,

他們裝備著帝國最精良的鎧甲與武器,卻並沒有因為敵人只有一人便疏忽大意,反而在出列的一瞬間結陣,

這十人有人善刀有人舞劍,還有用槍與戈矛各不相同,卻踏著詭異的路線隱隱從三面封堵住了尤里安前進的道路,

從出列到發起攻擊再到攻擊迎至面前,整個過程不過數秒,即使是最挑剔的教官看到,也只能說出一句歎服。

鐵戈率先攻至,攜著勁風掃向尤里安脖頸,鐵戈透發涼意森森,而兩側計程車兵更是蠢蠢欲動。

“鏗——”面對這一掃,尤里安腳下站定,微微偏頭,長戈在揮來的剎那,一道灰色的光芒耀起,戈矛在眾目之中應聲而斷,

持戈的雷瑟衛士被切去一根手臂,狼狽的倒飛而出,砸在後面的人身上,一瞬間整齊的陣型變得零散,所有人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咦!?”遠處的希姆萊將這一幕看了個清楚,在看到那灰色光芒閃耀的瞬間,他便對敵人改了顏色,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指令:“再去兩隊人!准許你們使用任何招式!”

“嗖嗖嗖——”又是沉默的二十人離開隊伍,毫不猶豫的向尤里安發起攻擊,

轉眼之間,戰場上便形成了三十比一的誇張數字,就連那位斷了手臂計程車兵,即使臉色已經蒼白如雪,也依舊沒有選擇退後,而是奮力向前。

這,便是雷瑟守備!

以絕對的忠誠貫徹一切的指令,伴隨著一聲聲龍吟虎吼,剎那間,刀劍斬出的鋒銳便震斷了雨線,

魔能的光輝飛舞,筋肉鼓譟帶動著血液的奔流,使得天地變得躁動起來。

“喝啊!”在被解除了‘禁錮’了,雷瑟衛士們的出手變得危險而狂暴,依靠著數量的優勢,他們面對強大的敵人絲毫沒有半點畏懼,剎那間,數道劍氣刀光就從四面八方奔襲而至,

讓站立在原地的尤里安同時感覺到了來自眉心、額角、咽喉與胸口的刺痛感覺。而這一次,他終於,也不得不動手了————

“踏...”厚底的軍靴猛地邁出一步向前,落在地面,擊起水花點點,

下一秒,所有面向尤里安的雷瑟衛士只覺得世界變得安靜了起來,剎那間呼嘯的風聲沒了,暴雨也停止的揮灑,就連遠方的爆炸與喊殺在這一刻也變得微弱的彷彿再聽不見,

天地彷彿在一瞬間變得極亮,

但那照耀天地的光卻不是魔法輝光,而是————

“一雙灰色的眼睛?”有人情不自禁的叫出聲音,

在他們的視野中,這一剎那已看不清敵人的蹤跡,有的只有那雙眼睛,高懸於半空,一道道漆黑裂紋如蛇一般蠕行,

“這…是…什…麼?”雷瑟守備雖然號稱‘帝國第一’,但卻沒有奧法之拳那千載傳承下來的知識與見識,

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事情,更無法知曉,為什麼自己那經過各種秘法鍛鍊,早已經打破人體桎梏的身軀,在這詭異的眼瞳面前,竟被不受控制的撕扯著。

“呲——”三十道血柱齊齊射向天空,

谷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