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桌子上的...‘東西’,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悶響,

引得七八道並不怎麼友善的目光齊齊看了過來,

眾人在那一‘團’東西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半晌,才驟然發現,那東西,竟是一個————人!?

一瞬間,幾位奧法之拳的女法師就都蹙起了眉頭,素手輕掩著口鼻稍稍退開了兩步,一個有些潔癖的女法師則是面色難看的揮手招來一陣微風吹散了那迅速散開的刺鼻氣味兒,

而另一位法師則避之不及一般一邊後退著一邊揮手憑空招來一道清流潑灑了過去,稍稍洗去了那人臉上沾染的汙泥與血漬,露出了被一頭灰白色亂髮掩蓋的容貌。

“這是...”

在看到露出的那張臉的瞬間,在場的女法師們便一個個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正是那個被‘女士’選中的幸運的老頭,他的名字我記得是...

招風的女法師一邊輕輕扇著手掌一邊在腦海裡回想著老法師的名字,而另外的幾位則一個個的皺著眉頭左右打量著————

他不是應該在完成女人交代下來的任務的路上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剛剛的鎖鏈是...

是女士的幻影鎖鏈?

女士將鎖鏈給了這傢伙?

那為何他又會以這樣一副悽慘的模樣出現!?難道是有人對於空間法則的掌控超過了女士?

一時間,諸多的猜測出現在了眾位身份高貴的女法師腦海中,隨著猜測越來越深,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而場面也隨即沉默了下來。

而那個出現後只博取了女法師們短短几秒鐘注目的老法師,他的模樣卻是慘淡無比,

渾身上下滿是鮮血和泥汙,月藍色的魔法袍好似被一千柄刀子反覆劃過一般,碎成一道道勉強粘連的破布條,沾著汙漬與鮮血黏在了身下翻開的皮肉上,

皮肉也好像被犁過了一般,縱橫交錯的‘溝壑’間還在不斷的往外流著鮮血。

這樣的傷勢,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怕是死上十次也半點不為過,

但對於擁有符文之地最神秘力量的法師們而言,卻未必會死,尤其是當老法師費勁全部力氣轉動腦袋讓目光得以看到坐在桌旁邊最近處的那個女人時,

老法師眼中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希望之光!

他認出了這個女人,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老法師還清楚記得他被賜予禁魔石的那一天,這一位就站在‘女士’的身邊最近處,

她一定是女士最寵信的人!她一定能救我!

抱著這樣的念頭,老法師掙扎著張開兩瓣嘴皮,拼盡全力顫抖的吐出了兩個字來:

“救...救我...”

老法師一張口,那淤積在喉嚨間的鮮血就再抑制不住,瘋狂的從唇齒間湧了出來,剎那間便染紅了身下的石桌,並朝著女人的衣袖淌去,

見到這一幕,女人也變了顏色,袖子一拂便站起了身來,手中拈著的羊皮紙卷也在沾上了幾滴噴出的血沫後被一臉嫌棄的丟了出去。

被丟出的羊皮紙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在失去了力量後開始無力的飄落,

最終重新躺回了已滿是血泊的桌面,畫像上的人影好巧不巧的正正落入了老法師的眼中,

一瞬間,老法師顫抖著似乎還要說出些什麼的喉嚨就好像被一隻大手掐住了一般,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