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法沙!”

目光穿透黃沙,緊鎖在其中一個騎著高大駱駝的沙匪身上,希維爾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仇恨,眼中的怒火更是幾乎要噴射而出。

她永遠也忘不了這個人,更忘不了那一天——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幼年時的希維爾,與父母親人生活在恕瑞瑪太陽之城古遺蹟東面山頭之後的村子裡。

每年旱季時隨著族人與遷徙的動物們向北搬家到河流邊,雨季到來時再返回村莊居住。

這樣的生活雖然並不穩定,卻也還算得上平靜。

但是在某一個夜晚,薩恩斯沙匪闖入了村莊,領頭的人,就是當時還年輕的沙匪‘金髮薩法沙’。

那夥人,為了搶劫一袋金幣殘忍的殺死了村子裡所有男女大人,奪走了所有的牲畜,殘忍的燒燬了村莊,還在離去前將所有人的頭砍下插在了木樁之上。

年幼的希維爾在父親的催促下和幾個小夥伴向西跑出了村莊,最終淪為了淪為了孤兒,只能靠著在偏僻廢墟中尋找值錢的器物賣錢謀求一餐之時食了。

那段苦難的記憶,即使過去二十年,依舊被清楚的銘記,

以至於當她再看到那張熟悉面孔時,刻印進骨血中的仇恨便點燃了她,站在一旁的尤里安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情緒的劇烈波動,就好似火藥桶一般,一雙手死死的扣在十字刃上,手背處青筋暴突,將握柄攥的咯吱直響。

站在橫倒的木欄之後,手指死死的扣在十字刃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繃起。

沿著希維爾的目光,尤里安看到了隊伍前方的一個沙匪,他穿著一身厚實的甲具,身上佩戴的,不論是刀劍還是勾矛都比其他人要好上一截。

甲具之下,有一頭顯眼的金髮,一雙眼睛中滿是兇惡的光芒。

沙匪的隊伍在即將撞到車欄的幾米遠處,如同撞上了礁石的流水一般打了個彎繞,分成了兩隊繞著大陣快速的奔行著,

一邊繞還一邊發出古怪尖銳的叫聲,使得大陣中央的牲畜們發出不安的躁動。

就在這個時候,薩法沙回應了希維爾的憤怒。

“哈,我當是誰!希維爾,上一次你狼狽逃走的模樣我還記憶猶新呢!真沒想到再次見面,你竟然變成了傭兵團的團長!真是有趣啊有趣!”

“你是乖乖交出所有的貨物牲畜投降呢?還是準備抵抗一下再被我殺死呢?又或者說你還有什麼親人可以送給我殺嗎?哈哈哈哈...!”

“混蛋,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薩法沙的話就好像點燃了火藥桶的引線,讓希維爾再一次想起了薩法沙與薩恩斯人給予她的痛苦,湛藍的眼睛染上了幾分赤紅,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宛若夜梟一般。

但是儘管怒不可遏,希維爾卻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死死咬著嘴角,一邊不斷的與薩法沙對話,一邊低聲快速的吩咐左右,提高警惕提防沙匪們發起的突然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