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雖然東方的太陽才剛剛升起,但是來到大廳的人卻已經有了很多,農夫,匠人,庭吏,女人,

還有一些拿著長劍武器的人坐在法庭圓拱形大廳的一角,目光嚴肅而銳利。

但是不論大廳裡的人身份如何,他們今天所為的目標卻是一致的,

那個諾克薩斯女人。

這樣的庭審,亞撒與莎瓦自然不會錯過。

而且,早在天不亮的時候他們兩個便已經來了這裡,只是為了找一個靠前的位置坐。

現在,莎瓦就坐在最前排靠近邊緣的椅子上,她的老伴就坐在身邊。

木質長椅的平滑螺旋紋路看起來匠心獨具,特殊的木製材料讓木材發散著溫熱的氣息,這坐起來本應該很舒服————

但是她卻怎麼坐都不自在。

低著頭,她有些失落,也有些無精打采。

–———

自從銳雯被關入了柴屋,兩個老人已經有兩天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瞥了眼老伴,莎瓦嘴唇動了動,半晌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止不住的嘆了兩口氣,

這兩天的日子可不好過。

作為親自將銳雯從戰場中救下帶了回來的人,莎瓦自然知道銳雯諾克薩斯人的身份,而事實上,在救人前她也有過猶豫,害怕她醒來會像外面的那些諾克薩斯惡魔一般,恩將仇報的殺死他們,毀掉村子和城鎮。

但是隨著銳雯甦醒,隨著她在老兩口家裡時日的增多,

她的擔憂已經消失了,

而她對銳雯的態度,也隨著一聲聲“老爹、媽媽”開始變得慢慢的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來看待了。

也正因親自將她帶回家,所以莎瓦知道銳雯絕不可能與叛徒亞索勾結,更不可能是殺害素馬長老的兇手。

但是,她的解釋沒有人相信!

他們不相信她說的話,

不相信一個諾克薩斯人會恰恰好失去了記憶,不相信一個諾克薩斯人會安心的呆在一對兒農夫家裡幹著農活粗活兒,更不相信她與素馬長老的死無關。

他們還拿出了證據,

就是那柄大劍,那柄由他們親自帶來、交給了推事的、缺了口子的大劍。

這讓莎瓦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更因銳雯受到苦難心有不安。

就在莎瓦有些惶惶不安的時候,

身邊一陣清風拂過,當她轉過頭看去的時候,不知何時一個人影坐在了她的身邊。

老婦人沒工夫在意這個人是誰,

所以只是隨意的打量了一眼有些眼熟的草帽,又在他那帶著一道疤痕的鼻樑上看了兩眼,便轉過了頭。

“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黛達。”

莎瓦

“放心,均衡不會允許一個無辜的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亞撒扯了扯繞在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含混不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