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麗的話讓尤里安皺了皺眉,

沉聲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看著尤里安,阿卡麗不顧身上的傷勢,顫巍巍的爬起身,望著目露驚愕的眾人,抿了抿嘴,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道:“但是他們是我的長輩、同門。”

“同門?”尤里安冷笑一聲,目光冷厲的掃向對面,在他的目光威逼下,均衡教徒們一個個沉默的低下了頭。

“你把他們當長輩、同門,他們卻要殺了你,這樣你也要求我饒過他們?”

尤里安的話讓阿卡麗身子輕輕一顫,略帶心碎的目光望著對面數十雙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無聲的抽噎了一下,低著頭輕聲道:“我能怎麼辦呢...母親走了,父親走了,苦說師父也走了,均衡教派被劫弄的一團糟,他們已經是均衡教派最後的希望了。”

抬頭看向尤里安,阿卡麗的目光帶著乞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看著尤里安逐漸眯起了眼睛,阿卡麗連忙道:“你放心,我許下的諾言一定不會反悔,以後跟著你,我會很聽話的,不論你讓我做什麼...做什麼都可以。”

尤里安眉頭緊皺,眉角劃過一抹怒意:“做什麼都可以?”

“嗯!”阿卡麗輕輕點了點頭,眼角有無聲的晶瑩流淌。

“那我要你看著我殺了他們,如何?”

尤里安冷笑一聲,瞥向了對面的均衡教徒,看著他們因為自己的話而慌亂,卻沒人敢站出來反抗,眼中劃過一抹失望。

在從樂芙蘭那裡瞭解到均衡教派的古老歷史後,

他曾對這個艾歐尼亞歷史最古老的教派滿懷憧憬,

這份感情並不涉及國家仇恨,只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那個時候,所有的智慧生物團結在一起,不論是人類,還是瓦斯塔亞,亦或是約德爾人,

他們在蠻荒的年代依靠著雙手披荊斬棘,創造了絢爛的魔法文明,

一直影響了後世的千百萬年。

但是當他真正見到均衡教派的教徒之後,

巨大的現實落差讓他失望無比,

他沒有看到自己幻想中的理想國度,沒有看到繼承下來的勇敢與智慧,只看到了一個數百人的教派中互相爭鬥,相互算計的黑暗,

這裡雖然有古色古韻的寺廟殿堂,卻好似病入膏肓的巨人,無處不充滿著腐朽破敗的氣息,

這讓他突然對那個劫有了一分認同——

所謂的均衡教派,只不過是遺留下來的一團糟粕而已。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在斷絕了一切想法之後,對於均衡教派,尤里安已經沒有半點惻隱之心了。

他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兌現自己的諾言,站的更高,看到更遠的地方,

只有那樣,才能找到終結戰爭的辦法。

“不可以!”聽出尤里安話音之間的殺意,阿卡麗尖叫一聲,目光卻正對上了尤里安好似無情的灰色眼瞳,不由得心尖兒一顫,錯開了目光看向別處,抿著嘴角低聲道:“唯獨這點,絕對不可以!”

“注意你的言辭。”尤里安的聲音讓阿卡麗再次沉默了下來,“這就是你表現出遵守諾言的態度和語氣?”

尤里安的聲音之中暗藏著怒氣,讓阿卡麗顫了顫,咬住了唇角。

在見識過尤里安與劫戰鬥中展露出的實力後,

她知道這個年輕的男人實力遠遠勝過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已經不是單靠人數上的優勢就可以逼退的,

唯一可以壓制他的,或許也就只有教派的宗師暮光之眼苦說了,

可是苦說已經被劫殺死,

阿卡麗一點也不懷疑,只要尤里安願意,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無法逃過他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