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什麼?”杜克卡奧腦中微微一眩,他甚至為此看向一旁大氣也不敢喘的手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那又如何’...?‘你愛他’?”

“你沒有聽錯。”面對杜克卡奧,卡特琳娜看了一眼尤里安,轉過頭來認真的說道:“我愛他,愛這個男人,這個名叫尤里安的男人,。”

“你說...‘愛’?”

杜克卡奧看著女兒,滿臉的荒唐之色,突然有些站不穩似的,向前踏了一步,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了幾遍,又再次看向卡特琳娜道:“為了他,你竟然置家族榮譽於不顧?”

杜克卡奧臉上的情緒變化或許是這二十多年中最多的一天,

從震驚到憤怒再到不敢置信,杜克卡奧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可是得到了最真切的回饋,即使是面對著杜克卡奧失望的目光,卡特琳娜也依舊沒有哪怕一瞬間猶豫過自己的決定,

“我愛他,就像你愛著我的母親索萊安娜一樣愛著他。我的男人有資格在任何地方,與任何人對話,無需卑躬屈膝,也包括您,我的父親。”

“你還敢提你母親的名字?”

“你還敢叫我父親?”失望與憤怒讓杜克卡奧幾乎說不出話來,失望是對卡特琳娜的,而憤怒是對尤里安的。

“你知道,在諾克薩斯建國之後的千年裡,就從未有過一起貴族與平民之間的通婚麼?

你知道為了你,我推拒了多少同僚的明裡暗裡的示好麼?

你知道,只要你一鬆口,整個諾克薩斯的貴族能從不朽堡壘宮殿大門一路排到東海岸麼?你竟然...你竟然...!”

杜克卡奧氣的有些發昏,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女兒竟然會為了這個五年前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喘的青年與他頂缸,更沒想過二十年幾乎很少波動過的心情會產生如此大的起伏,以至於他連最基本的面無表情都無法做到。

“那些廢物又怎麼配得上我卡特琳娜?”

對於杜克卡奧的話卡特琳娜不屑一顧,

帝國已經不是千年前的帝國了,那個時候剛剛衝出洛克隆德平原的諾克希人眾志成城齊心協力,一家之中的所有男丁紛紛上陣,即使是女性也會從事輸送糧草,訓練孩童的任務。

往往一場慘烈的大戰下來,男丁絕戶也不過是尋常事。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心氣,原本只是洛克隆德平原一個小部族的諾克希人,才能一路向北,打敗無數大部落,攻克無數的大城鎮,最終君臨不朽堡壘,萬邦俯首,建立一個龐大的諾克薩斯帝國。

可是現在呢?

那些祖上出現過英雄的家族後輩,往往都是狗熊一窩,貪圖享樂不思進取,

能夠讓她勉強看上眼的更是寥寥無幾。

“所有的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千年前的諾克希與現在的諾克薩斯也早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卡特琳娜說話的時候帶著絕對的自信,轉頭看著尤里安的面容,卡特琳娜就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

“前人沒有成功,不代表我卡特琳娜也一定會失敗,我早就想要將這些陳舊的條框統統打碎了。”

早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卡特琳娜看著尤里安不禁回想起了那一天,也想起了那天那句話沒說出口的話與一個在萌芽中的想法,

沒想到在五年後這些統統變成了現實。

階級?貴族?

只要我還拿的起武器,

只要我的身體還能夠旋轉,

我的雙匕便會為我斬去所有的敵人。

開闢一條通向未來的路。

最重要的是————

卡特琳娜回過神來,看著尤里安略微複雜的雙眼,心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