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太陽,在群山間如同花朵一般綻放出耀眼的光彩,驅散了雲霧,昭示著新一天的來到。

無極派的劍客們早早的便從塔間的睡鋪裡起來,拿著長劍在塔前的空地上演練著武技。

而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嘈雜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目光轉向,所有人也不禁口中發出了驚呼

只見廟宇高塔外的院牆上一個身影驟然出現,倒提著一把卷了刃的長劍,頭戴七度洞悉目鏡,身上濃厚的血腥氣味,即使是相隔了近十米也能聞的清楚。

“易!你怎麼...你沒事吧?”易從院牆上輕輕一躍而下,無極派的劍客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隨著易的步伐流轉。

監督的劍派長老皺了皺眉頭迎了上去。

“苦行師父。”易單手立在身前反握著劍柄躬身行禮,卻被苦行攔了下來,“你這副模樣是...你不是下山去了嗎?難道遇到了什麼不測!?”

苦行有些驚訝,易的實力他是知曉的,在天賦和努力的雙重加持下,他在劍術方面的成就即使是許多長老也不得不自嘆弗如,不然易也不會被稱為“少年劍聖”,更是被伊法收為弟子親自教導。

昨日易下山的舉動他也知曉,甚至派內其他的劍客也都知道,只是他們都是以為易受到了伊法的准許下山歷練,許多人私下議論時還一邊羨慕一邊讚歎:

也許等易歷練歸來,那少年的稱號就要拿去一半了。

可是沒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天,易就以這般模樣歸來。

苦行感知了一番易的氣息,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的身上,心中稍稍安定了些,看來事情並沒有太壞。

而易也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取下了連著帽子的目鏡,露出了遮掩的面容。

年輕的臉龐,下頜處微微續了一縷短鬚,額間淺淺的,由兩道印記組成的徽印,這是無極劍派的標記。臉上滿是油膩,那是汗漬流出風乾再流出,如此反覆幾道之後形成的模樣。

取下頭戴的帽子,易深深吸了口氣,將昨日在塔尖之上看到的事情,與他昨日下山後的動向娓娓道來。

而隨著他的敘述,周圍圍上來的同門師兄弟們,臉上先是愕然,隨後是壓抑的憤怒,再之後是快意的嚮往。

這一切的情緒都在易話音落下之後陡然爆發了出來。

“鏗——!”長劍輕吟,一位年輕的劍客狠狠的攥著手中的長劍,大聲叫喊道:“那些諾克薩斯人真的太可惡了!易師兄做的好!”

“對!”

“就是就是!”

“就應該將他們統統殺死!”

那人的話語引起了眾人的一番聲討,大多數都是對諾克薩斯人殘忍暴行的控訴,還有一些人叫囂著要跟著易一起下山,將他們徹底的解決乾淨。

這一刻,似乎眾人都暫時的將無極劍派的立派宗旨忘記了,也忘記了那不染血汙、不見濁世的信條。

一直到苦行開口,眾人才稍稍平復了情緒,

轉頭看了看眾人眼中按捺不住的激動與躍躍欲試,苦行微微搖頭嘆息了一下,易的言辭並沒有多好,甚至常年沉默的練劍讓他表述能力有所退化,

可是就是這樣的話語,卻讓那些平日裡矜矜業業謹守無極信條的劍客們激動不已,對易那番一人獨挑一軍的英雄之舉心生憧憬。

甚至苦行那修行了幾十年的劍心,在隱約之間也有一絲跳動,也許若是年輕個幾十歲,他也會像眼前的這些“孩子”們那般,激動不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