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頭天熬夜,第二天白天就不上班,她精力還是不很足,被鍾夜接回家時還精神,一開始睡就直接睡到翌日中午。

她睜眼時鐘夜正在房間裡用電腦,柔軟厚重的窗簾拉上,只透出一點微光。

鍾夜興許是看不清,戴了一副無框眼鏡。

他輪廓鋒利,與眼鏡一中和,卻顯得更加清貴,這樣靜靜看著,竟有些名士風度。

他一抬眼,看到展眉醒了,一笑上前,有些無奈摸摸她額頭,“我說你不能熬夜,果然就發燒了。”

展眉有些迷糊,“你用電腦怎麼不開燈?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鍾夜扶她靠在床邊給她端水漱一漱口,“是中午,我擔心影響你睡覺,你餓不餓,難受嗎?”

展眉想了想,只覺得腦袋上壓著什麼東西,沉甸甸的,抬眼一看,又空空如也。

鍾夜被她有些稚氣的行徑逗笑,“醫生建議你培養一下自身抵抗力,這樣的低燒就不用服藥,省的免疫力退化。”

展眉閉眼,有些費力的點頭,“好。”

她聲音微微啞,鍾夜看著她喝兩口水才道,“今天其他藥也給你停了,省的和你病情犯衝。”

“但若是燒的厲害,就還是去醫院。”

展眉腦子沉,點點頭,並不想說話。

她趴在床上,鍾夜微微拉開一點窗簾,光透進來照在他半身,宛如光明神祇。

展眉覺得睏倦,又閉上眼睛。

隔了一會,鍾夜輕輕拍她,“起來吃點東西。”

是燉的軟爛的米粥,裡面看不出加了什麼配料,嚐起來應該是有海鮮。

展眉嘴裡沒味道,喝了兩口,鍾夜再喂就不願意張嘴,他應對自如,從床頭櫃拿過一碟話梅,“含一個去去苦。”

展眉聽話的含在嘴裡,嘴唇擦過鍾夜指間,似乎帶起一陣電流。

鍾夜縮手,展眉發燒有些出汗,把她髮間香氣氤氳而出,籠罩在寂靜凝滯的房屋中,宛如夢境。

她像貓一樣溫順,雖然難過但並不失態,只趴著慢慢熬。

鍾夜見她嘴唇發乾,有些心疼,總是勸她起來喝點水,她骨節痠痛,收效甚微。

鍾夜一直在旁邊陪著,每隔半個小時測一次體溫,眼看在低燒邊界上起起伏伏,展眉身上冷熱交加,彷彿冰火兩重天。

鍾夜想握握她手,又怕讓她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