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鍾夜又動一次手術。

他全身的血都換成兩輪別人的血,終於脫離危險。

等到甦醒之時,就是真正邁過生死關頭。

而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

林夕崇雷厲風行,緊急面試幾個高層,開始分擔鍾夜的職務。

不過半個上午,流言就已經在鍾氏傳遍,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長期隱瞞。

何況南懷同樣消失,極為偶然才出現的鐘霰開始常駐公司,隨便一猜就幾乎勾勒出整個故事。

鍾霰在鍾氏沒有公職,只是作為股東坐鎮,但她一下山,頓時讓死性不改的鐘家人再次蠢蠢欲動。

這次來闖總裁辦公室的是鍾霰與鍾夜名義上的表弟。

年紀很輕,眉眼間都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囂張跋扈,一派恥高氣昂。

鍾霰放下手中的檔案,按了按眉心。

鍾氏業務沒有鍾夜,一段時間內也能順利執行,但需要一個最終確定的人。

鍾霰就是這個人,但她不擅長這些,做的磕磕絆絆。

她抬眼,一邊想鍾夜在鍾氏時有沒有人敢闖進他的辦公室,一邊冷冷出聲。

“鍾儀,是吧,有什麼事?”

他環顧四周,戲演的非常誇張,“我找我哥,他人呢?”

鍾霰撥弄一下手腕上木珠。

“你找鍾夜,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他最近不在公司。”

鍾儀很是招搖的坐在沙發上,把腳踏上茶几,“我要是電話打得通,還能來這兒找你?”

“他到底去哪兒了?鍾氏他管還是不管?”

“你一個道姑,在這裡做什麼?若是他不管,就早點把位置讓出來,少浪費我們的時間。”

鍾霰一手撐著太陽穴,緩慢勾勒出鍾夜的生長環境。

他活在荊棘叢裡,長在銀針群中。

這是他的親人,他們的親人。

沒有接觸過愛的人怎麼會愛人。

鍾霰眼神幽幽,直看的鐘儀發慌起來,“做什麼!你個不男不女的妖怪,什麼東西!”

鍾霰垂眸送客,語氣帶著憐憫。

“你還年輕,別往這趟渾水裡鑽,是誰教你這些話,讓他直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