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和管家試探性的提了提寫字,不料對方直接拿了鑰匙開庫房。

當一套天青色碧盈盈的硯臺和毛筆擺到面前時,她手都有些抖。

這東西看起來就貴過她所有身家,初學者是不是太浪費了?

但她也不想再提要求,慢慢摸索著寫起來。

管家站在一旁看一會,發現展眉一竅不通,有一點微妙的訝異。

她有些不好意思,捏著筆摸摸鼻子。

管家微笑,“您很有天分。”

展眉尷尬起來,管家貼心離開書房,留她一人塗塗抹抹。

一天下來,不得不說,進展很小。

一枝小小毛筆在展眉手裡像是棒槌一樣沉重,她不知道該如何入手。

鍾夜往返岷山不易,卻還是天天回來,實在不歸也會給公館打電話,還一定要她去聽。

展眉措辭艱難,好像她的能說會道在二人互相扯下面具後就退化為零。

鍾夜回家,展眉被管家從書房叫出來,臉上還沾著殘墨。

鍾夜走到近前,伸手,展眉躲了一下,又強自站在原地。

像上刑一樣被他無比溫柔的把臉上墨汁擦掉。

“寫字寫到臉上來了?”

“沒學過,不熟悉。”

鍾夜一挑眉,沒什麼反應,“吃飯。”

翌日,鍾夜早就離開,展眉起來就鑽進書房。

半上午時,門被敲響,“小姐,您有客人。”

展眉擦著手從書房裡出去,“是鍾小姐嗎?”

管家搖頭,眼底有些掩飾很好的震驚。

展眉走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位夫人,黑髮披肩,身穿簡單的套裝,氣質不凡。

展眉仔細的回憶了一會,仍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位太太。

她詢問的看向管家,對方卻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展眉只能自己開口,“您好,這位夫人,敢問您——”

夫人站起身,視線落在展眉臉上,隨即很溫柔的笑了。

“你好,我叫冉清,是鍾夜的母親。”

展眉頓時目瞪口呆。

她又看向管家,管家仍是躲在身後。

展眉上前,“您好,您快請坐,您是來看鐘夜的嗎,他去公司了不在公館。”

她又覺得這話太親密,也就閉嘴,先給對方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