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柱渾身溼漉漉,長長的頭髮緊緊貼在臉上,離遠一瞅,恐怖異常。

但同樣看著滲人的老魏頭兒卻沒露出任何的害怕神色,反而是疑惑的問道:“你來找我作甚?”

“這不是守衛期滿,要離開了嗎,走之前來和我守了四年的人聊聊,解一些心中疑慮。”陳大柱早就想好了託詞,此刻不急不緩的回道。

老魏頭兒並未懷疑,點點頭,只當陳大柱是擔憂即將去到曲海那裡,無有頭緒。

“進來吧。”老魏頭兒招呼一聲,率先轉身走進房內。

陳大柱暗暗感知著屋內的陰氣濃郁度,飄忽著進了屋子。

“你守了我四年時間,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能說的,都可以告訴你。”老魏頭兒在一根藤椅上坐下,面容很疲憊的說道。

陳大柱自然不會上來就直奔主題,先迂迴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呵呵,曲海死前我也與他不熟,死後更不知其性子,老魏頭兒,給我講講,與他相處需要注意些什麼?”

老魏頭兒思考了一下,緩緩道:“其實也不需要過多注意什麼,聽話就行,別忤逆他,什麼事都順著他,就可以了。”

“死前性格還算溫和,但死後卻極端至極,別做或說他心中不喜的事情,不然你的下場,會比魂飛魄散更加悽慘。”

陳大柱心中凜然,因為他發現老魏頭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二樓之上陰氣濃郁之處,都有了些許波動。

陳大柱明白,對方也知道自己發現了他,並未露面,是因為陳大柱還未曾觸碰到什麼禁忌。

“我倒是還有一件事很奇怪。”陳大柱提起百倍精神,因為重頭戲來了:“你和曲海到底什麼關係?你不會是曲海失蹤了將近三十年的二叔,曲豪吧?”

問完話,陳大柱死死地盯住老魏頭兒,但更加詭異的是,老魏頭兒聽到這話,竟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樓上濃郁的陰氣快速移動,很快一個身材壯碩,但長相卻如地獄惡鬼一般的凶煞,出現在一樓,陳大柱看見它,本能的危機感瞬間暴增,身體開始嘩嘩流水。

“問得太多,這不是你該知曉的問題,儘快離去,尋得曲大人。”壯碩凶煞身形正常,但臉龐卻異常的血肉模糊、猙獰扭曲,好似死前被人用重物擊打面部無數次。

壯碩凶煞緊跟著問了一句:“前晚你與人在李二貴家中爆發爭鬥,是之前進村的那個小道士嗎?”

小道士敲過老魏頭兒家的門,壯碩凶煞也清楚他的存在,幷知道這小道士並非普通人。

“沒錯,就是他,阻止我拿李二貴的魂魄,我把他收拾了,如今李二貴的魂魄正在凝聚,估計最遲明天就能入駐魚塘。”陳大柱和我也商量過關於李二貴的說辭,只要暫時迷惑住這凶煞就行。

凶煞點點頭,揮手道:“多的東西,曲大人到時自然會告訴你,去吧,直接離開。”

陳大柱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當然不會輕易離開,他大腦極速思考,張口再度說道:“老魏頭兒,你要真是曲海的二叔,記得沒事幫我美言幾句,畢竟我還是護了你四年周全。”

此話一出,不知為何,壯碩凶煞的情緒忽然變得極不穩定,沉聲怒斥道:“你在試探什麼?”

“不對,你有問題!”

壯碩凶煞猛地盯住陳大柱,透明的肌肉開始鼓動,陳大柱心中寒意驟起,他沒想到問老魏頭兒的身份,這凶煞竟然如此敏感,沒辦法,只能一瞬間控制著在我手裡的水球炸開。

壯碩凶煞剛想對陳大柱動手,卻突然感覺到四面八方都不對勁,一眨眼的功夫,院內竟然出現兩隻凶煞,而一樓左右兩側也有人破窗而入,一個身著道袍的小道士從二樓極速而下。

“你們...”

“動手。”我根本不與壯碩凶煞對話,既然已經暴露,那就先打再說。

小道士最為迅速,因為壯碩凶煞就站在樓梯口,離他最近。

“無量天尊!”

小道士口誦道號,拂塵甩過,凌空跳起,一腳踹向凶煞後心,顯然何家神通也有辦法直接接觸魂體,而且這小道士拳腳功夫應該不弱。

壯碩凶煞回身,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小道士,微微側身,小道士就從他身邊飛了出去。

拳腳功夫是不弱,就是打鬥經驗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居高臨下,還要凌空飛起,能打到人才是怪事。

“無量你妹,跳個雞毛啊。”關樂滿臉崩潰,一邊罵一邊用碩大的拳頭攻向壯碩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