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看著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的阿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阿淼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請等一下,再等一會兒。”

阿淼抬起頭來,將清澈的眼眸看向陸言。

她的眼底滿是渴望,不是對陸言的渴望,而是對溫暖的渴望。

陸言面對阿淼的請求,甚至是近乎於哀求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

他在來到這裡之前,曾經幻想過自己和巫族接觸時會發生的事情。

也許是被敵視,也許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他甚至做好了被整個巫族圍攻的準備。

可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巫族的身上看到如此可憐的模樣。

好戰、殘忍、兇暴的巫族。

怎麼會讓人覺得可憐?

就在陸言皺眉時,阿淼抬起了她另外一隻手。

她很虔誠的用雙手捧住了陸言的右手。

她像是想要將“溫暖”從陸言的身上取走一部分。

小心翼翼的放開了陸言的手。

可是在她的雙手離開陸言之後,那被她捧在手心裡的“溫暖”也隨之飛快的流逝。

察覺到“溫暖”的流逝,阿淼的臉上露出一抹吃驚之色。

她用力去抓取,卻並沒有能夠抓到任何的東西。

“溫暖”已經離開了她。

面對“溫暖”的離開,阿淼愣住了。

陸言看著阿淼那呆愣愣的模樣,臉上的神色也愈發變得古怪。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將向眼前的人和好戰、兇殘之類的性格聯絡在一起。

是因為這些記憶都屬於過去的巫族。

如今的巫族已經得到改變。

還是因為阿淼是一個特例?

陸言看著阿淼,忽然伸手指向不周山之東,說道:“你不需要走很遠,只需要從這裡走到山的那一頭,你就可以感受到陽光的溫暖。”

苦寒之地,僅限於不周山之西。

一山之隔,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其實陸言也很好奇。

為什麼巫族要生活在不周山之西的苦寒之地?

為什麼不生活在不周山之東呢?

哪怕是在沙漠之中,也要比在苦寒之地好很多吧?

面對陸言的這些疑問,阿淼搖了搖頭。

她對陸言說道:“我不能去不周山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