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元忱,看到站在門口,恨不能五官齊飛朝他使眼色的小師妹,他笑了聲。

楚衛看向二師弟,二師弟雖是個風流人,卻不會對隨便什麼女人就這般隨和溫柔,看來這兩個先前已經相認了。

只不知道是小丫頭主動的,還是和今天的場景一般,不得不相認的。

想到這裡,楚衛就有些疑惑,難道他們這兩個師兄很丟人,小丫頭才這麼不想認?

元忱笑著道:“大師兄,進來吧。”

看著小丫頭:我和大師兄從小就見過幾面,此時裝作不認識他的話,豈不是不打自招?

所以只能不提小丫頭的身份。

師父那裡是什麼反應,就不知道了。

好在隱飛橋早就看出來小丫頭對她大師兄別有所圖,見他們一起過來,什麼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

“來客人了,沏茶去。”他對站在一邊的珍珠說道。

珍珠看了新糯一眼,心裡有些不安,低著頭走了出去。

她知道,老爺這個唯一的女徒弟在府衙做事,現在他帶著一個氣勢非凡的男人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只剩一家人之後,新糯說話就放心了,問道:“師咳咳,昨天晚上,你們家這個婢女可有出去過?”

隱飛橋皺眉,反問:“是查出什麼來了?”

楚衛說道:“師父,已經有好幾個證人的言辭證明,前兩天你這邊的婢女去過千香樓。第一次是前天午後,師父前腳離開,她後腳就去了。第二次,是昨晚上半夜。”

已經從元忱帶來的訊息中猜出些許的隱飛橋談了口氣,道:“家裡的洺姨,昨晚三更時分,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

“老爺,不是我,”珍珠竟然沒有出去,或者是沏了茶已經從廚房回來了。

新糯轉頭,看見她手上空空的,沒有茶杯茶托,呵了一聲。

師父這次真是看走眼了,不過連她也沒有看出來呢。連跟旁人說話都不敢的一個女人,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珍珠哭著跪在地上,爬進來想要抓住新飛橋的衣襬,“老爺,您竟然也懷疑我了嗎?您是這世上頭一個對我好的人,您不能不相信我。”

隱飛橋看著眼淚糊了滿臉的女人,搖頭嘆氣道:“珍珠,我可憐你收留你,你怎麼能如此?”

珍珠一愣,眼睛裡的淚珠瞬間如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往下滾落,不停地搖頭:“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聽洺姨的話,她聽見門響了,就是我開的嗎?為什麼你不先問問我,就跟你這個小徒弟說?”

說著,她的手還指向新糯。

新糯心裡哦豁了一聲。

她看向楚衛,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趕緊往後縮了縮,站在元忱身邊。

“瞞誰不好,你瞞他。”元忱低聲好笑地說道。

新糯:“二師兄,我沒有得罪你,就不要說風涼話了。”

元忱心道,你弟確實沒有得罪我,但你若一進京就來找我,也不會有那些誤會了。而且說不定,能先喜歡上我。

這個想法冒出來,元忱有些心虛。

“我什麼都沒做,”女子尖利的聲音打斷元忱的思緒,抬頭就看見那張本就醜陋的面容更加扭曲。

珍珠很是怨恨地道:“我只是想看看,能叫您費心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她那麼有自尊心。我隨便說了兩句話,她就讓我滾。”

“我根本不知道她會跳樓。”

珍珠嚷著,“就算我昨天出去了,我也並不是去了青樓。那種地方,我一個女人半夜三更的怎麼敢去?”

新糯撇了撇嘴,“沒有看出來,你還真是能言善辯。”

珍珠看向她,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個青樓女子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楚衛問道:“可是昨天晚上,千香樓附近,有兩個人都看見你出現過。這又是什麼說法。”

珍珠的面色才有些不自然,擱在身體兩天的手不自覺捻著衣服邊角,“白天都有可能認錯人,更何況是晚上。”

見她還狡辯,隱飛橋失望地閉了閉眼睛,道:“珍珠,我見到你時,你正苦苦哀求一對冷酷無情的夫妻不要賣了你。又弱小,又可憐,沒想到你還有這般的成算,真是叫我又驚訝,又失望。”

話音才落,珍珠就跟瘋了似的,哭喊道:“老爺,您不能對我失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我本來就是一個弱小又可憐的。您是唯一對我好的人,我不想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