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給我的信中說要定親?”

元忱這幾天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件事情上,聞言愣了一愣才道:“師父,此事還未說準。”

“怎麼回事?”隱飛橋眼中浮現疑惑,他這個二徒弟,輕易不許諾,一許諾便是已經下了決定。

元忱說道:“師父一路勞累,先休息,等休息好了,徒弟再跟您說。”

這也就是有外人不宜商談的意思了。

隱飛橋便不多問,馬車進了京城,也像是走進一個充滿各種濃郁生活氣息的罩子裡,各種聲息不絕於耳。隱飛橋向外看了看,感慨道:“離京才幾日,變化這麼大。”

讓他發出如此感慨的,正是外面走過去的一隊由差役押解著正要出城的囚犯。

“那是誰家人?”

元忱同樣向外看了一眼,卻是頓了一頓,才說道:“是桓王殿下一家。日前,桓王殿下的陳年舊案東窗事發,後來皇后又設計陷害睿明侯,龍顏大怒,將桓王府幾百人口,都流放往關外去了。”

隱飛橋聽得直搖頭,看到隊伍中一個婦人懷裡抱著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多少有些不忍。

察覺到自己的心境,又不由好笑,還真是年紀越大,心越軟。

“那邊有你認識的人?”隱飛橋問道。

元忱搖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那個站在路邊,給桓王長子周夢角塞過去一個包袱的,的確是曾經在程雪瑤那兒見到的一個丫鬟。

元忱根本都不知道,程雪瑤是什麼事候和周夢角有來往的。

以前沒有懷疑也沒有查,那是個在他心中完美到極點的女人,太完美了,卻竟然禁不起一點的懷疑。

這點懷疑,伴隨著深入的調查,又引起裂開的一條長縫隙。

“那個是程雪瑤身邊的丫鬟吧?”騎馬兜了一圈的新糯趕著馬兒小跑著回去,看到一條人影從前面的街巷中轉出來,腳步匆匆地走著,因著是個熟面孔,又是程雪瑤身邊的人,馬上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騎著大馬在前面的程宇安聽到這話,也看了過去,皺皺眉,喊了一聲“小妍”。

聽到有人喊自己,匆匆往前走的丫鬟腳步一頓,看到程宇安,面色就是一白,但又不敢不上前,走到跟前禮了一禮。

“大少爺,二小姐。”

“你這是幹什麼去了?”程宇安問道,“神色這般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