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事方兄是如何得知的?”許林一眯著眼睛輕聲問道。

“呵呵,許兄放心,在下並非信口開河之人,這件事方某已是追查了兩天。”方玉自然明白許林一的意思,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後笑著說道。

“哦?這麼說方兄是官府的人?”

方玉聞言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搭話。

“在下還要去繼續追查此事,便就此別過吧~兩位後會有期。”

方玉說完便帶著那兩個僕從離去了,不過許林一明白他之所以會來跟他們說話,大機率還是認出了許青儀來,否則的話在對方眼裡他這個小小書生可不值得對方浪費這些時間。

“你認識他嗎?”許林一看向表情有些迷惑的許青儀問道。

許青儀茫然地搖了搖頭,她確實從未見過此人,只是覺得他的相貌有些熟悉。

“他好像認識你。”

許青儀點點頭,冰雪聰明的她自然是看得出雖然對方是在和許林一說話,但是眼神卻總是看向她這邊的。

“此人…應當不是我河洛郡之人。”

“這倒是有趣了,他不是河洛城官府的人,卻是在追查這本應該由河洛縣衙官府所管的事情...”許林一若有所思地說道。

許青儀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便是微微一變,她明白了許林一話裡的意思。這件事的性質可以說的上是相當惡劣,若真是小規模的一些宵小之徒的胡作非為也就罷了,可若是這件事不像表面上的這麼簡單的話...那這河洛郡可能怕是要變天了。

“糟了!那兩個孩子!”許林一突然一拍腦袋叫道。

見許青儀疑惑地看過來,許林一面色嚴肅地說道:“之前我見那男孩多次將目光瞟向街尾處,怕是監視著他們的人便是在那裡,可他剛剛匆匆跑開的方向卻不是那邊,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怕是想帶著那女孩逃走!”

許青儀臉色也是變了,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那兩個孩子老老實實地把錢財帶回去便不會有什麼事情。可若是他們想要逃跑...那他們也只不過是兩個孩子罷了,在那些目前尚不清楚的勢力面前他們又能跑到哪裡去?萬一若是被抓到,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我現在便回去趕緊讓我爹派人去找!”許青儀連忙說道。

“不必了,這件事情目前還不太明朗,不適合大動干戈,所以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先回去,問問叔父對這件事情到底知不知情,讓他早些做點準備,不然很可能會被波及到。”

“啊?你一個人?那怎麼行?”許青儀看了看許林一那絕對談不上健壯的身子,怎麼看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弱書生罷了,他一個人如何能行?

“我沒事的。”

許林一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但腳下卻像是生了風一般,三兩步之間便已是消失在了原地。許青儀愣愣地看著他那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已是快要看不見的背影,在原地好一陣失神,然後才轉向太守府的方向,匆匆地離去了。

而當兩人都是離開了之後,那離兩人方才位置不遠的一處紅粉青樓上,三樓那原本開啟的窗戶也是緩緩地關上了。

窗戶的裡面是一個頗為奢華的房間,紅色細紗帳籠罩的玉床邊上,擺放著一張厚實的沉香木桌,桌上則是正點著一盤精製的龍涎香。鑲嵌著金絲花邊的白色地毯,從門口順著床邊一路延伸到了窗戶之下,此刻正有一雙白嫩修長的玉足輕輕踩踏於其上。玉足之上則是一襲可以將其主人全身都籠罩起來的紅色裙袍,和裙袍同樣顏色的嬌豔的紅唇點綴在那副精緻到極點的臉頰之上卻是平添了幾分嬌媚之感,再加上其上淡淡的胭脂粉飾,當真是像極了詩句所言: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花中有真意,紅顏惹人愁!

“倒是有趣,向來性子冷清的許家千金許青儀出門逛街身邊竟然會帶著一個男人?這可真是叫我開了眼了~”女子自言自語地笑著開口,聲音中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媚意,若是用這個聲音與男子說話,怕是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的了女子的要求。

“小紅~”女子想了想之後,轉頭對著屋外輕喚了一聲。

“小姐,什麼事?”門外立時便有一紅衣少女推門走了進來。

“去幫我查查,許青儀身邊的那個男子什麼來頭?”

“是!”紅衣少女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多問一個問題便轉身帶上房門離去了。

“呵呵,有趣有趣,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他們身邊的那個男子似乎是...”女子自言自語的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後便再也聽不見了。

......

而此刻另一邊,許林一已經飛快地跑遍了這附近的幾條街道,卻都沒有看到那兩個孩子的身影,於是他只好停下來一個個地找人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