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冷寒月 第141章 天火同人(第1/3頁)

“玉姐姐……你個花痴！哎……還再長！這是想通天嗎？”

魔女小鯉的話還是被在旁的邪魅少年聽到了，邪魅少年有些無語的嘆了一口氣，揶揄了一句，然後又看向了高天上那自己用術法喚來的已經從冥鳳變成了鳳凰，然後又要再度變化成朱雀的鳳凰神祇，不過令他感到十分意外的是，那些瘋狂生長的樹木，仍然還沒有停止生髮枝葉，高天之上的朱雀身影都漸漸不可目視。

“所以這是說，吾等是小人，而這小子現在以大人自居嘍！”

道士也是一臉無語的看著那已經把天都給遮蔽了的枝繁葉茂的如山巨樹之林，惱怒大叫道。

“小人、大人，都不過是人心難測所致！天性而已，豈有好壞之分！萬物一成化，就有好壞之分，那上天有好生之德，又何必誕下那些被人認為是‘壞’的萬物！”

酸腐書生確實是不再陳腐，道出了道藏真言奧義。

“哎？照你也麼說，那天地萬物皆沒有好壞之分，那豈不是很……混沌！”

藍衣術士聽到酸腐書生的話，卻是忍不住反駁道！

“不是幡動，不是風動，仁者心動！”

陰鷙青年在暗夜般的巨樹之下，幽幽的道。

“世間萬物永珍都是混沌！而唯一超脫者……只有‘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人生小天地，天地大人生啊！”

酸腐書生繼續看著眼前這如是幻境般的樹天之交泰，陰陽之昏曉，如身在夢中般說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陰鷙青年在這陰陽永珍交織般的亦真亦幻的道景之間，亦不由自主的囔囔歌頌道！

“修道！修真！修修修……修不盡的貪嗔痴……修不盡的恩怨情仇、生老病死……修不盡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唉……無量天尊！無量天尊！無量……”

道士聞此道言，身處此境，情不自禁的感慨萬千，禮讚道。

“呦呦呦……我讀書少，你們別胡亂誆騙於我！若是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話，那你……我、他……恩……還有魔帝大人們……甚至君上……吾等來這下界作甚？！那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哦不，各有各路……恩，我是說那什麼來著……對，就是那句道藏之言：‘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這不就太平了？！那還有這麼多紛爭不休是為哪般？！”

陰冷刺客聽到這些道情之言，心中滋味真是有若那句“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此雖真言，但是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他卻是不願意這般“守靜篤”的。

“歷朝歷代、萬族億類，刪繁就簡、返璞歸真……然後又雜蕪生息、道道昭彰，天生地衍、陰陽無際、消長不止、難以窮盡！”

酸腐書生繼續捋著並不存在的鬍鬚，看著那已經如是妖界異端魔森詭樹一般的“無天”巨木，神色凝重的回答陰冷刺客說道。

“這好像不是繼續討論道法的時候吧，這涼亭恐怕要塌了！”

藍衣術士被那不斷生長粗壯得猶如巨山般的大樹枝幹驚動的往後跳了幾步，大聲說道。

嘭嘭嘭嘭嘭嘭嘭！

“嘖嘖嘖……這怕不是真的要通天而上了！話說這小子現在到底在這些巨木林間搞什麼鬼？難不成想像那十長老一般把自己給煉成一顆棟樑之木？！這也太瘋魔了吧！”

扛著血斧的壯漢揮起巨斧猛砍了幾下這些巨木的枝幹，發現自己砍得還沒有它們長得快，也只得罷手隨其他人一起往後退去，罵罵咧咧的問道。

“十長老？你是說那鬼魅般的歷經過十世情劫的‘老實人’？他的身體的確是變成了一棵樹沒錯啦，可是眼前這些巨木可是怕不下萬丈了吧！這還是樹嗎？這些巨樹待會成精了怎麼辦？”

陰冷刺客也一邊踉踉蹌蹌後退著，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道士揮了揮拂塵，擋截了一些樹枝，然後架起了陰冷刺客往後掠去，對著幾人說道：

“管他呢，這下界隨他們這些賤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下還省了我們不少事呢！”

“此子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恐怖的手段，恐怕留不得……”

酸腐書生身形四平八穩的站在那些正向外伸展的樹枝上，隨著大樹枝幹張牙舞爪般的生長擴張，神情漠然，對此事卻不打算置之不理，回應說道。

“可是……這打不過……打不完啊！我等好不容易到這下界來一趟，難不成是來當伐木工來了？！”

壯漢又復揮砍出幾十道血芒斧刃罡氣，擊潰了幾百丈方圓的樹枝亂木，卻也只是短暫清空出了一些樹木瘋狂叢生的間隙，眨了幾下眼睛，這些妖異巨木就便恢復了茂密無端、野蠻生長的勢頭。他甚至都有些不甘心的想再揮出幾百道斧刃罡氣去回擊這些妖孽般的樹枝，意圖徹底擊潰它們，可是他還是理智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楚形勢之後，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但是壯漢還是聽到了酸腐書生的話，他那甕聲甕氣的聲音惱火莫名的傳來說道：

“您們倆神通廣大，要不你們試試唄，俺是沒轍了！服了！我服了！這……這……是真見了鬼了……我去……怎麼追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