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的那邊湖的那邊,有一臺,名曰鹿臺。

而鹿臺之皋,湖畔,有一鎮,名曰竹門!

“一群烏央烏央的人呀,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看著天盡頭處的人,是一位中年男人,玄白相暈染的長袍,舞動著風,而風過後,陡然劇寒,發出刺耳的嗚咽聲,彷彿惡鬼都不堪忍受這抹料峭春寒,所以發出了難聽至極的慟嘯!

他的眼眸有些無神,胡茬斑駁,方正的臉上沒有寒意,周身卻都散發著無比森寒刺骨的冰冷罡氣。

“嘶……嗦嗦……吸……嗦嗦……嗦嗦……”

中年男人飄逸的長髮後,有一雙手環抱,不斷的縮著脖子打著寒顫的青年。

他很冷,單薄的青衫不足以抵禦這嚴寒。

他臉有些長,所以有些像馬。

而一張馬臉如果受凍而不由自主的擠眉弄眼起來,會像一隻鬼,吊死的那種。

“哎,小侄,死了多少來著?”

中年寒冰方臉男,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青年寒冷馬臉鬼道。

“叔……舒……蘇……服……鼠疏叔樹……父……舒……術……嗦嗦……”

“哎哈哈……小侄,很爽對吧,這冷氣似是九幽飄到人間的一樣……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聽到青年的顫音,頓時大喜起來,雙眼變得炯炯有神,轉過身連拍了兩下青年的肩膀。

“厄……”

青年馬臉在中年方臉的手碰到的一瞬間,遽然一抖,隨即就很乾脆利落的,變成了冰雕。

他變的冰雕此刻卻像是馬面鬼,原本驚恐無比的神情,卻反而像是充滿了可怖的威嚴感。

“哎!哎……哎呀……賢侄,你……這……你這……這……舒服過頭了吧……下次別貪心,慢慢來嘛……哎呀哎呀,我得走了,上面那幾尊監工,若知道我在這裡偷懶,肯定又要說我冷冰冰的,幹活不積極,小鞋有問題了!君上是最重要的!”

中年男子感到有些尷尬,囉囉嗦嗦的解釋了一大堆,對於己方妖人的兵敗似也不是那麼的太過在意。

“哎呦,賢侄好受用,叔叔我先走了。”

“穿小鞋咯!小鞋又來了!小邪又有小鞋穿咯!小邪穿小鞋,大邪穿大鞋咯……啊老邪沒鞋穿咯,邪邪邪邪鞋鞋鞋鞋謝謝謝謝……老邪乎咯老邪乎啦……老邪乎……啊真老邪乎乎咯……君上就要來了……老邪乎咯……君上!”

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走了,邊走邊還碎碎念著些什麼,反正挺碎的,稀里嘩啦的。

非常的稀里嘩啦的碎,就如同他腳下經過的那些草棵木枝,眨眼就在他腳前被冰凍,然後他走過去之後,便變得稀碎如塵。

而塵土飛揚,碎屑微末,飄飛於大荒無邊無際。

這還沒有完。

這中年越走越快,越走越遠,但是不曾改變方向。

待他走到崖頭,腳前立即凝結出冰苔,他便踏其以橋,直上雲天,遠逝九重而去。

而那冰苔,待他踏過,便也化為雨雪,灑落碧霄。

他是誰?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世出現的兩大邪魔法王之一。

他有個很中規中矩的魔教尊謂——邪皇,位列魔道九邪之一。

他有一句江湖名言:天雷我都抓得住!

更還有一句魔君給他的魔言:好好學,若全會,以後天道見你,祂得躲著走!

至於是不是誇大其詞,只有鬼知道了吧——那些死在他手下的眾多亡魂。

畢竟魔頭魔語,武史無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