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芳宮內,林小芭一直睡到了中午,宮女來給她送午飯的時候,她才被因敲門聲醒了過來。

只是,她醒來時,無懷已經不在了。不過她想,無懷既然沒有等她醒來,也沒有給她就什麼字條,應當是沒什麼要緊事找她,她遂也沒多想地要下床去開門。

當她抬手掀開被子時,見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那枚無懷曾給她傍身用的靈戒,便是猜到無懷多半是因為擔心她的情況,所以才把這枚隨時能追蹤到她的具體定位的靈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雖然林小芭明白無懷只是出於擔心她、保護她的目的才給她戴上了這枚戒指,但她還是選擇把戒指摘了下來,塞進了腰封處存放。

“姑娘,這是您的午膳。”

林小芭開啟房門,便有個小婢女把食盒遞上。

“謝謝。”

林小芭接過食盒,便是回身走去放在了桌邊,但那小婢女也跟著進了屋。

“你是要取昨晚的食盒嗎?”

林小芭見她跟了進來,便是疑惑地回頭詢問一句。

“是啊!

姑娘請把昨日的食盒給奴婢吧!”

那小婢女忙是應話道。

“行,我給你拿。”

林小芭應著,又繞到桌子的另一個角去,彎腰拎起了地上的食盒。

“姑娘,您的頭髮亂糟糟的,要不奴婢為你重新梳個發吧?”

小婢女接過食盒後,突然又提出了這麼一句。

“梳髮?”

林小芭聞言愣了一下,因為她覺得她一個被關在冷宮裡的“階下囚”,應該享受不了這種待遇,況且,她一個人關在這偌大的冷宮裡,除了取餐時和這小婢女打個照面,正常也不可能再見到別的人,所以她的髮型梳得再整齊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這房間裡,連個梳妝桌,甚至連一面鏡子都沒有,她自己也看不到自己這蓬頭垢面的樣子,就更加無所謂這些了。

故林小芭不是很能理解,這小婢女說出這話背後的動機,她總覺得這個小婢女今天有些怪怪的。

“是呀!

安伯交代了奴婢,要把您照顧好。

奴婢覺著,姑娘要是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心情也會好一些。”

小婢女一臉笑容地回答著林小芭,看起來滿是善意。

林小芭見她如此好心好意,便也不好意思拒絕,遂應下了道:

“那就麻煩你了。”

林小芭應著,就先坐下地自顧自把食盒裡的飯菜擺了出來。

“不麻煩!”

小婢女高興地應了一聲,便是又放下昨夜的食盒,走去林小芭的身後,從腰間摸出了一把自己帶來的木梳子,就給林小芭梳起頭來。

林小芭自己吃著自己的午膳,也沒有過多地去在意小婢女,就讓她這樣站在自己身後搗鼓著。

小婢女把林小芭頭上的兩支髮簪一一取下,放在了桌上,而後就用手裡的小木梳輕輕柔柔地給林小芭理順頭髮,圓潤的梳齒以剛剛好的力道劃過頭皮,就像是在給林小芭做著頭皮按摩,頓時讓林小芭很是享受。

這一邊吃飯,還一邊有人給她做按摩的感覺,真是別提有多好了!

林小芭便是更加放鬆地吃著自己的飯,任由小婢女隨便折騰她的頭髮。

這小婢女的提議雖然有些奇怪,但確實除了認真梳髮,也沒做別的什麼。

只是,當她為林小芭梳好了頭髮,打算把髮簪重新插回林小芭的髮間時,卻是在拿起那支洛神簪時,同時從自己懷裡也摸出了一把相似的髮簪,插進了林小芭的髮簪,而把那支真正的洛神簪,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然而,林小芭對此卻是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