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芭的話引起了司徒竣心中的共鳴,司徒竣看向林小芭的眼神,因此變得溫柔,並且這溫柔之中還夾雜著一絲心疼。

“我懂你的心情,你也不過是身處洪流,無可奈何,只能順勢而為。

我以為,身不由己犯下的錯,也不能算十惡不赦吧,畢竟這也不是你的本意。

你若覺得委屈,覺得內疚,覺得自責,又怕別人說你沒有資格難過,那就一個人找個清淨的地方躲起來哭,或是轉移轉移注意力,去做一些其他事情。

人啊,就是這樣容易受傷,又這樣容易忘記傷痛,你只要不去想煩心事,不待在煩心處,日子便不會那麼難捱了。”

司徒竣開導起林小芭來頭頭是道,又是惹得林小芭直覺地試探了一句:

“竣王如此瞭解我的心情,還知曉如何疏導這種心情,可是和我一樣,也正在被類似的事情所困擾?”

“是曾經!

本王曾經也有過這樣的黯然神傷!”

林小芭一試探,司徒竣立時又警覺地矯正起林小芭問話中的措辭,但這份過於敏感的拘謹,卻更是讓林小芭確信了自己的直覺。

故她又繼續假裝被他忽悠了過去地自言自語一句:

“哦,我還以為竣王和我一樣,也是因為正在被類似的事情所困擾,才這般遲了還獨自一人在街上晃悠,寧可餓著肚子站在大街上發呆,也不肯回駿園去用晚膳。”

“笑話!

本王要不是被你拖進了這酒樓,此刻已然回到了駿園用晚膳!

喂,本王和你都見了好幾次了,今夜你還賴著非要本王做東,那你是不是也該自報自報姓名了?”

司徒竣又是加重語氣地強調了一通,隨即就趕緊轉移了話題,想要掩蓋他不想回駿園的事實。

但這種拙劣的欲蓋彌彰手法,林小芭不用再試,也能下判斷:

看來逼迫司徒竣發生這麼大改變的真實原因,果然就藏在駿園裡!

林小芭這般想著,就暗自決定,一定要找個機會去一次駿園,調查個清楚。

但她若想要正大光明地去一趟駿園,在駿園裡大大方方地行走,就必須先和司徒竣打好關係才行,而打好關係的首要前提,就是不能讓司徒竣知道她和司徒靖他們的關係,甚至是不能讓他知道她和葉家的關係,否則他一旦知曉,必定會對她更加戒備。

故而面對司徒竣的這個問題,林小芭既不能再故作神秘地不回答,也絕不能班上自己的真實姓名,好在她靈機一動,立時就想到了“焦溪”的名字,就和她此時此刻頂著的“焦溪”這張臉一樣,在這京城裡都十分新鮮陌生。

“我叫焦溪。

三尺焦桐為活計。

草滿花堤水滿溪。”

林小芭說著,就用食指蘸了蘸杯子裡的茶水,在桌面上寫下了“焦溪”二字。

“焦溪。”

喜歡詩詞的司徒竣聽到林小芭如此介紹自己,便是更加把這名字記在心裡。

“本王第一次見你時,你在葉詢的書齋。

本王第二次見你時,你又隻身一人出現在宮中。

所以本王很好奇,你和葉詢是什麼關係?又是憑何得以進入皇宮,還不需要宮人引路就可隨意亂走的?”

司徒竣記住了林小芭的名字後,便是開始探尋自己心中對林小芭的疑惑,因為對於現在的司徒竣來說,只有摸清楚了身邊所有接近他的人的身份,他才敢放心大膽地和對方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