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胡思亂想的夜

夜間，無懷再次登上城中高樓，遙遙相望宮中的聖女祠。

而今夜的聖女祠有所不同，比以往更加的燈火通明，這不禁讓每夜都來遙望聖女祠的無懷，心中起了些疑惑。

“難不成是聖皇……”

無懷心中咯噔，他聯想到白天時烏禹之對他說的話，就不禁猜想，難道是因為聖皇提早出關，去了聖女祠留宿，所以今晚的聖女祠才看起來如此的明亮耀眼。

他分明知道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可當他猜測這事真發生時，心臟卻悶得發慌，讓他莫名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遂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一個旋身，就轉瞬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木訥地在黑暗中，向著桌子走了兩步，然後跌坐在凳子上，無力地支起雙手，撐著耷拉下來的腦袋。

他知道自己早就逾矩地喜歡上了林小芭，但他一直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她是聖皇的女人，所以盡力德跟她保持著距離。

他也深知林小芭與聖皇的雙修之日遲早會到來，但他這一日真的到來時，他又無法自控地感覺到心中難過。

想到這樣痴心妄想又無能為力的自己，無懷就有些埋怨自己的握緊了雙拳，不禁在黑暗中一遍遍地質問起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他在問自己，既然早知道不能也不該喜歡上林小芭，為什麼他還是喜歡上了她？

他在問自己，既然是他一手把林小芭送進的皇宮，事到如今又為什麼還要如此不甘心地悔不當初？

他在問自己，明明聖皇與聖女雙修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可他為什麼現在卻想衝進宮去，讓他的拳頭做點什麼？

“我……我……我……”

無懷這般想著，卻是驀然流下了兩行熱淚，他這才發現，儘管他一直在壓制自己，一直在控制自己，可他已經無藥可救地愛上了林小芭。

他對林小芭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喜歡。

這一路上，林小芭的堅強勇敢，林小芭的率性真誠，林小芭的古靈精怪，林小芭的不屈不撓，林小芭的善良俠義，林小芭的脆弱溫柔，林小芭的一切一切，他不僅是看在眼裡，還一點點地親身感受到。

從前他只是在暗處監視林小芭的一舉一動，為了調查清楚她的行為習慣、談吐舉止，從而讓無歡得以在偽裝成林小芭時，裝得天衣無縫。

那時他就一直很疑惑，為什麼齊驍佔、司徒靖、徐長風和林含這四個男人，會同時願意圍著她一個人轉。

他甚至不懂他們到底喜歡林小芭什麼。

可真的和林小芭近距離相處了一個月後，他才知道她身上確實有太多值得人喜歡的地方了，而她身上的那些吸引人的品質，也正是他所沒有的。

他想，或許就是因為他缺乏那些，所以才會被她的一舉一動吸引，從而不知不覺地喜歡上她，再無可救藥地深陷進去。

他承認他愛上了林小芭，可這又能怎麼辦呢？他連自己都救不了，連無悔都救不了，更遑論從聖皇的手中救出林小芭？

況且，他現在連皇宮都進不去，還談什麼救人？

“！”

在這一瞬間，無懷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許久未有的念頭：

他好希望自己此時此刻還是大執法，好希望能去聖女祠看看，今夜的林小芭過得還好嗎？以她的脾氣，她的性格，會不會受了聖皇的懲罰？

這一夜，無懷就因為聖女祠多點了幾盞燈火，就胡思亂想了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