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死嗎?

你真的捨得就這樣跟我死在這裡嗎?”

徐長風無奈地笑了起來,他雖然說的是問題,但其實他知道林小芭的答案。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我當然捨得和你死在一起,但我不願意和你死在這裡,我可不想死了之後還要天天看著那個老女人在我的墓地上晃悠!”

“呵呵……”

徐長風知道林小芭的答案,但林小芭的答案總是能在他所設想的答案之上多給他幾分跳脫的驚喜,讓他覺得她如此有趣,如此可愛,如此樂觀。

她在他眼裡就是那一輪太陽,每日照常升起,照亮著他的世界,但每日又有些許的不同,讓他的世界因此有了季節的更迭。

他已經無法想象,如果他失去了這一輪太陽,他的世界會變成怎樣一副毫無生氣的末日景象。

故他欣慰地笑了笑罷,又是摟緊了林小芭,不再動搖地與她承諾道:

“好~我答應與你一起逃出這裡,就算是死在一起,也不能委屈你將就在這裡!”

“嗯!”

林小芭抬頭高興地應罷,便是又轉而輕輕托起他的左手:

“長風,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把小含給你找來看看傷口!”

“不必。

你現在貿然出去太危險,況且她已經開始對你起疑了,若是讓她知道你們突然與我走得如此近,只會對你我更不利。

在想到逃出這裡的計劃之前,你我在明處還是不可有太多的交集。”

徐長風耐心地解釋道。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的手流了好多血,我怕……”

林小芭憂心忡忡地看著他的手臂道。

“不用擔心,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沒有傷到筋骨,我自己止血上藥,包紮一下便可。”

徐長風捉住了林小芭的一隻手,牽著她走去了石案邊,拿起桌上的火摺子打算點燈。

“我來吧!”

林小芭怕他一隻手不方便,便是主動將火摺子拿了過來,幫忙點燈。

林小芭負責點燈,徐長風則是走去了牆角的木箱邊,拿出了一個裝著紗布和傷藥的小托盤。

林小芭點完燈後看見了,便是又趕忙跑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托盤:

“我來!我來!”

徐長風笑笑地重新走到了石案邊坐下,又是單手解起了自己的衣帶。

“我來!我來!”

放下了托盤的林小芭見狀,又是趕緊蹲到他身側,幫他脫下這已經被血染汙,被劍劃破的上衫。

徐長風褪去了上衣後,林小芭環顧了四周一眼,看到了臉盆和乾布,便忙是去端了過來,將石案上茶壺中的白水倒進了臉盆裡,淋溼了布巾之後,就輕輕地給他擦拭起左臂上的血汙。

見到此刻情景,徐長風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次在山野客棧中行刺齊驍佔失敗時,躲入了林小芭的房間,林小芭當時也是像現在這樣十分殷勤地要幫他處理傷勢。

只是那個時候,他不好意思和一個僅僅是第二次碰面的陌生女子產生太多的肢體接觸,所以一再拒絕了她的好意,堅持自己完成了上藥。

不過當時林小芭只是站在他的旁邊看著,他就能感覺到她那熱情似火的目光。

突然想起這些,徐長風不禁就開口道:

“小芭,你可還記得我第一次行刺齊驍佔失敗,躲入你房中的那次,當時我傷的也是左臂。”

聽到徐長風提起齊驍佔這個名字,林小芭先是一滯,而後聽他說完了,才鬆了口氣地抬起笑臉道:

“我當然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