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額……額……”

林小芭額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首先,習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會學的事,更何況你一個乞兒!

要想字練得好,沒有個先生教導,也是難成的。

再有,你不單會寫字,還能作畫,若你說你未正經拜師學藝過,那你莫不就是書畫的天才了?”

齊驍佔好似幫林小芭找著臺階下地給了個“天才”的說法。

“額,呵呵呵呵!我可能就是個天才吧!”

林小芭也是極懂得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

“哼!我雖不怎麼相信天才一說,但就算你真是書畫天才,你總也要有筆墨紙硯和接觸書畫的契機,才可能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

那麼你告訴我,你一個從小行乞為生的小乞兒,在路邊行乞時是如何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的?”

齊驍佔冷笑著盯著林小芭,彷彿是在得意自己抓到了林小芭的馬腳。

齊驍佔的眼神凌厲,林小芭再次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襲來,惹得她緊張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面對齊驍佔的質疑,林小芭不知如何作答才能合情合理地圓過去。

筆墨紙硯雖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身為乞兒,誰會想著把來之不易的錢花在筆墨紙硯上,而不是用來填飽肚子?

她自己方才還說吃飽比吃相更重要,這時候她若說自己從小就羨慕平常孩子能去私塾上學,所以省吃儉用地買筆墨紙硯,蹲在人家的私塾窗外偷偷跟著學習,未免也顯得太虛偽做作。

這道題實在是太難了,儘管林小芭迅速進行了一陣頭腦風暴,卻仍舊找不到合適的答案回答齊驍佔。

她遂乾脆避開齊驍佔的視線,丟下筷子,搶過酒壺和酒杯,直接倒了一杯酒水給自己灌下,然後滿足地讚歎道:

“嘖啊!

好酒!好酒!”

然後,應聲,就裝醉地趴倒在了桌面上!

“……”

齊驍佔顯然沒想到林小芭會跟他來這招,一時愣在那裡,傻眼地看了林小芭好久。

“喂!蠢女人!你是在侮辱我的頭腦嗎?!

就算你再不會喝酒,也不至於剛下肚,酒勁還未大作,就醉倒吧!”

齊驍佔見林小芭居然還真打算一動不動地裝死到底,便是隱忍地抽著眉尾,如此友情地提醒著她破綻之處。

趴在桌上的林小芭微微蹙眉,心裡打著鼓,齊驍佔這話是不錯,但她裝都已經裝了,怎麼能在這時候起身打自己的臉呢?

而且,她現在確實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

“……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裝?”

齊驍佔見林小芭依舊不給回應,便是想了個主意故意激她: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

……把你掛到外面的樹上去!”

齊驍佔勾起嘴角,狡黠地笑著開始數數:

“一!”

林小芭咬牙堅決不動。

“二!”

林小芭猶豫著,但依舊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