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接著跑,我倒是看看你能跑去哪兒。”

城東頭的一條街上,站著七八人拿著木棍有些突兀。

婦人將丫頭拉到身前抱的緊緊的,低著頭看著地面,眼神有些麻木。

那一身破舊的衣裳,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髮絲,就好比婦人的心境一般。

就這樣吧,無所謂了,無所謂好壞。

就彷彿那將自己緊緊圍住的那七八人不是來找自己個的。

“跑,能耐了你,爺爺我都敢騙。”

男子拎著根木棍朝管事的指了指,喘著粗氣一臉的憤怒。

“爺,您,您誤會了,我,我這是想辦法籌錢去了,我,我沒騙您。”

管事的結結巴巴的朝後退了退,退到了自己妻女的身後。

退的有些兇,像是被什麼絆倒了一般,狠狠的摔在地上,傳來一聲哀呼。

不知是誰沒忍住來了一腳,隨著那一腳越來越多的腳印落在了管事的身上。

那一身藍紋鑲金邊的綢緞此時顯得有些髒亂,滿是印子。

婦人將丫頭的頭狠狠的抱在自己懷中,似是不想讓她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自己則冷冷的看著管事,好似被打的那人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就如同那陌生人一般。

駕牛車的漢子就彷彿沒有看見陸遠一般,駕著牛車自顧自的走著。

“你有能耐就從我身上碾過去。”

陸遠站在大街上,將雙手伸開像是那護犢子的母雞一般,牢牢的擋住了牛車的去路。

車伕拉拉韁繩停了下來,停的很穩,畢竟速度很慢。

正是因為牛車速度慢,才敢做著攔車的活計,要是換成馬車,陸遠一早就躲的遠遠的。

畢竟自己還不想再死上一次。

“又不是不付你錢,至於當做沒看見我嗎?”

陸遠罵罵嘞嘞的走到車伕面前,手一撐跳上了那牛車上。

“老哥,前方大轉彎,目標陶記鋪子。”

陸遠坐在牛車上略顯興奮,將那十文的車錢遞給車伕。

車伕沒有接過錢,側著頭看著陸遠有些無奈,長長的嘆了口氣載著陸遠調轉車頭。

將車伕的幫助下,陸遠將那一堆的陶瓷製品搬上了牛車。

陸遠坐著牛車,吹著風顯得有些悠哉。

風中帶著一絲糞水的味道,勾起陸遠一些不好的記憶。

髒兮兮的黃色粘稠物體,混合著那尿水,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