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押著走出這條巷子的時候,旁邊頓時湧出了好些人,這些人幾乎都是之前在門口看熱鬧的,他們這一路上又要演戲,又要小心翼翼的跟著這幾個男子,可真不容易,眼下看見罪魁禍首終於被抓住了,都湧了過來,想要將這人看得清楚。

“就是他啊?看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對呀,被抓住可真的太好了,這種人可不能留著,趕緊蹲大牢去吧!”

甚至有人開始向他扔起了爛菜葉,臭雞蛋,好傢伙,他還沒有體會一下街道遊行,便已經被這樣對待起來了。

顧君澤雖然出名不久,但到底是醫了不少人的病的,很多人心中對他都是頗為尊敬,眼下知道他差點被人冤枉進了大牢,很多人心中自然是替顧君澤不平起來。

一群人一路往前走,後面聽到這件事情的人便都跟過來看,沒一會兒,旁邊竟然跟了一大串人,這些人一邊走一邊對被壓住的人指指點點。

顧君澤在離開濟世堂不遠處便被官兵放了,沒過多久,有人過來報信,說是人抓住了以後,顧君澤便朝著濟世堂的方向走去,他也想要看一看這人到底是誰。

等他到了濟世堂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著一大群向這邊走過來了,走在中間的是一名男子,身後跟著兩個官兵,他此刻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掛著些爛菜葉,臭雞蛋,瞧著實在是狼狽。

但顧君澤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是他!

因為來的人實在太多,聲音也比較大,在濟世堂裡面的唐梓顏幾人也都走了出來,看向了那邊。

“姐姐,是他!之前想要到我們家裡偷配方的人!”顧君澤義憤填膺地道。

唐梓顏幾人自然也認出來了這名男子,他就是福祥酒鋪的老闆,之前想要壓價,看唐梓顏生意好,又想偷配方,後面因為茶葉的事情,又上門找唐梓顏,被唐梓顏一番羞辱給罵走了。

唐梓顏臉色很冷:“他還真是執著呀,怎麼就讓他這麼恨了呢?”

“大概是因為三百兩銀子吧?”旁邊的顧承宇道。

“這次若是沒有懂行的人在,恐怕咱們還真得栽。”唐梓顏冷冷的道。

沒一會兒,福祥酒鋪的老闆便被官兵壓到了唐梓顏幾人面前。

“唐老闆,就是這位,你看你認識嗎?”為首的官兵道。

“見過幾次。”唐梓顏道,“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恨我們,各位官兵大哥,還是趕緊將他押走吧,如今這件事情既然已經上大白,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這位老闆聽見這話,忽然抬起頭狠狠的瞪著唐梓顏:“我不會放過你的!”

唐梓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連話都不屑同他說。

這樣子倒把這位老闆氣得夠嗆,又開始奮力掙扎起來,但後面這麼多官兵怎麼會讓他掙脫的開?因此他又捱了幾拳。

“相信這件事情官府的大人會秉公辦案。”唐梓顏道。

對方已經沒有逃脫的可能性,唐梓顏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因此見人被押著往旁邊走了以後,她便轉頭往濟世堂裡面走去。

“真沒想到會是他,顧蕭琛忍不住感嘆道,“我還以為虧了三百兩銀子以後他就老實了呢。”

“剛剛那三名男子也跟著去了,那人差點被他害死,這事可沒那麼容易了結。”顧承宇道,“咱們往後應該也沒機會再見到他了。”

這件事情結束以後,親眼看完了整場鬧劇的人,自然是忍不住出去同別人講了,畢竟這件事情前前後後還真算得上是波瀾起伏。

像這種有趣的事情,也很容易傳出去,沒兩天蘇州城好多人都知道了這事兒。也知道了唐梓顏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能讓人死裡逃生。

“這位唐老闆我還真是看不明白,本以為她只會釀酒,結果她還會做茶,現在倒好,她又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針法。她年紀瞧著不過才十五六歲,怎麼就這般厲害了?”

“可不是嗎?我當時聽見別人給我講這件事情的時候,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若不是那人連拍大腿跟我保證說的是真的,我都要以為他是吹牛了。”

“以後這位唐老闆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她不僅有個神醫弟弟,自己又能把死人治活,以後想要巴結他們家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的。”

也正因為如此,後面幾天,不僅臨江仙每天爆滿,連帶著連濟世堂的人都多了不少,大概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實在是精彩,有些一直在觀望的有疑難雜症的人都忍不住去找顧君澤看病了。

他們想著就算顧君澤醫不好。也還有唐梓顏呢,她既然能夠將死人救活,想必也會治其他的病吧?

這件事情大概在蘇州城熱鬧了大半個月,一些從未來過臨江仙的人甚至都登門想要拜訪唐梓顏,畢竟誰沒個生病的時候啊?若是能夠巴結到唐梓顏這家人,也許還對性命能有些保障呢。

唐梓顏面對這些人的殷勤,也有些無奈,她當初不願意輕易讓人知道自己會醫術,也正因為如此,這套針法雖然厲害,但應用的門檻是真的挺高的,如今他這名聲都已經打出去了,想必以後來找她求醫的人會不少,但這針法的特殊性又註定讓他不能隨意給人使用。

到了最後,她不得不編出一套說法,對這些明裡暗裡打探的人道:“這套針法一般情況下不能使用,我一年最多也只能使用一次,不然會耗損心力,而且這套針法也只能用來解藥性解毒性,若是有什麼病症的話,我也是無法的。”

這些人聽見這話以後,倒是消停了一些,也不再經常來問唐梓顏關於針法的問題了,不過打發了這些人以後,後面又時不時的有一些大夫跑來臨江仙找唐梓顏請教。

唐梓顏無奈之下,只能說一點有關針灸的知識,這些對她來說全是針灸入門的一些常識,但這個時代的大夫很少有人會針灸的,因此他們聽了以後,都如獲至寶,紛紛記在了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