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顏卿清晨睜眼之後,伸手摸了摸床邊,已然涼透的床沿,暗示著昨夜守在這裡的人,早已離開多時!

「墨染!」

白顏卿朝著門外喊道。

聽到白顏卿地叫喊聲兒,墨染趕忙端起手邊剛剛打好的熱水,而後,捧著熱水盆,朝屋裡走去!

推開屋門之後,墨染瞥了一眼屋內,接著,嘴角便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墨染將水盆擱在桌上,接著,便走到了白顏卿床前。撩開床幔,又替白顏卿將衣裳放在爐子旁,烤了烤,然後才放到了白顏卿的床邊!

白顏卿伸手,拿過中衣,仔細地穿好,這才挪腿,出了被褥!

彼時,墨染早就將白顏卿的外衣烘暖,捧在手上,就等白顏卿起身了!

「古語有言,寒從腳起!夜裡地涼,小姐下回,莫要再赤腳下地了!」

墨染邊替白顏卿整理衣裳,邊仔細叮囑道。

「你怎麼知道……」

白顏卿眼中,略過一絲狐疑。

墨染掩嘴輕笑著,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腳印給白顏卿瞧!

地面有塵土,凡是赤腳走過,必然會留下淺淺的腳掌印。也得虧是墨染眼尖,這要是換做旁人,誰能瞧得出來?

見狀,白顏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瞥開眼。

「冬夜寒涼,外頭進來的人,身上多少是沾些寒氣的!以後主子若過來,讓他靠近爐子,暖暖再近小姐身側!」

墨染替白顏卿繫好最後一顆盤扣後,方才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

「你又是怎麼知道……」

白顏卿盯著墨染白皙的雙手,滿眼不可置信狀!

墨染挑眉,沒有回答白顏卿的話,只笑著說:「小姐您猜,為何昨夜元藜值夜時,那麼安靜?」

白顏卿默然,的確,若有外人進來,元藜早就拔劍衝進來了!

白顏卿穿戴齊整後,便走到桌前,將雙手,按到溫燙的水中,浸泡著。泡至身上微微有了熱意,白顏卿方才縮回手,接過墨染手中的熱帕子,擦了擦手、臉。

「小姐,今兒要去紀府,可要梳妝?」

墨染接過白顏卿遞過來的帕子,隨手丟進水盆中,方才開口問她。

「不用,簡單素淨些便好,外祖父定然是不喜歡女子妝容過於浮誇的。」

白顏卿搖了搖頭,柔聲說道。

墨染點點頭,表示理解,而後亦淨了淨手,方才走到梳妝檯前,仔細地替白顏卿挽起頭髮。

墨染盤髮髻的手藝,同採星不相上下,沒多久,便替白顏卿梳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元寶髻。看著既喜慶,又不失俏皮可愛。

白顏卿滿意地看著銅鏡中的髮髻,輕聲同墨染道了聲謝!

「小姐淨說客套話,奴婢是小姐的婢女,伺候小姐更衣梳妝,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墨染笑著打趣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