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連日來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又或許是夜裡受到過驚嚇,這一宿,白顏卿睡的極不踏實,總是噩夢不斷,驚的一身汗。

翌日清晨。

在採星連番地叫喚下,白顏卿方才悠然睜眼。

“採星……”

白顏卿啞著嗓子,聲音中透著疲憊和隱忍。

“小姐,你病了!”

見狀,採星便知,白顏卿又病了。

白顏卿自幼身子不大好,累不得,驚不得。採星只當她是這數日未休息好,才導致這副病樣的。她哪裡知曉,昨夜白顏卿房中發生的事!

“採星這就稟了老爺,給您請大夫。”

採星急了,抬腳就要往外跑去。卻被白顏卿一把扯住衣角。

“去稟老夫人。”

白顏卿虛弱地閉上眼,也不多做解釋。

採星也不深究,她知曉她的小姐既然開口,那定是有其自己的主意的。

為免白顏卿身側無人照顧,採星匆匆喚了院裡的蓮兒,命她去給任氏回話,自己則留在屋中照顧白顏卿。

可直至晌午,蓮兒都未出現。

這下采星有些著急了,怎的去回個話請大夫,竟一去好幾個時辰不見人影了呢?

採星遂又立即去喚了趙嬤嬤,讓她前去打探一二。

不多時,趙嬤嬤就回來回話兒了:說是蓮兒不慎打碎了老夫人心愛的茶盞,被老夫人罰在院裡頭跪著。

“那……老夫人院裡可知道小姐病了?”

採星雖心中有數,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嘴。她比誰都明白,白老夫人,這怕是故意給小姐難堪呢!

見趙嬤嬤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採星當下氣的恨不得去任氏院裡撕了她!

哪有這樣,不管親孫女死活的祖母?

“採星……”

聽到屋內白顏卿虛弱地叫喚聲,採星著急忙慌的轉身朝屋內衝去。

白顏卿偏過頭,淺咳幾聲,而後便拉著採星的手,艱難起身。

“沐浴,更衣。”

簡簡單單四個字,從生了病的白顏卿口中喊出,也需幾分氣力的。

採星雖不知道白顏卿要作甚,但還是依著白顏卿的吩咐,給她備了熱水和乾淨的衣裳。

一襲素雅的月白裙,裹著病弱的白顏卿,襯的她面龐,越發的蒼白憔悴了。

任氏這番姿態,白顏卿又怎會看不出其是何意?

明著是罰蓮兒,實則是對床帳一事記恨在心,有意警告於白顏卿呢!有了白景軒先前的大動干戈,任氏自然也不能再明著刁難白顏卿。但,暗中責罰一下白顏卿院中之人,倒不難。

“去打探一下,父親何時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