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懷疑,這是一場玩命直播,你們手機裡都被安裝了一款叫‘鬥陰’的app。你們就是被那個鬥陰平臺弄到這兒來的。”

“這裡到處都是殺機,我們的目的就是能夠活著回去。”

女霸總氣勢很高傲,不過也算是言簡意賅地給新人掃了盲。

接下來的一分鐘裡,新人們有的罵罵咧咧地質疑,有的嚇得瑟瑟發抖,有的低聲抽泣起來。

安燃後排那個剃著光頭、聲音粗噶的男人“噌”地從座位上,大步子走到司機身後。

“司機,停車!”他叫了起來,“哥們沒有精神病,才不要去什麼精神病院!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根本不搭理,繼續往前開。

“喂,你耳朵聾了?”光頭惱了,伸手去扒司機的肩膀。

然而當司機扭過頭的時候,光頭立刻嚇得坐在了地上。

司機沒有臉。

臉的位置如同被一隻巨大的勺子挖了一下似的,呈現出的是一個血糊糊的大凹洞。

但這並不妨礙他說話。

儘管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你扒拉我嘎哈?”聽語氣是憤怒的。

光頭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用手撐著地顫著身子往後挪動。

車廂裡好幾個人都殺豬般地嚎叫了起來。

司機又把頭扭了過去。

這下子,再也沒有新人敢質疑女霸總剛才說的話了。

很快,車子開到了那棟四層建築附近。

停了下來。

“好了,到了,下車吧!”司機吆喝了一聲。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走到司機旁邊的時候,都有些冒冷汗。

生怕他扭過頭來。

有幾個人互相攙扶著,哆哆嗦嗦地下了車。

眾人前腳下車,汽車後腳毫不猶豫地開走了。

小街上街燈昏黃,四周一圈鬱鬱蔥蔥的高大闊葉槐樹,把這棟四層樓的建築包圍了起來。

忽然有人叫了起來:“啊!剛才來時的路呢?怎麼周圍什麼都看不到了?”

此刻,小街上只有一行人站著的地方是正常的景象。往遠處看去,小街的前段和後段都隱沒進了黑色的濃霧裡。

安燃抬頭,看了看大門右側掛著的牌子。

上面寫著,“南山市闊槐精神衛生療養院”。

大概是為了能讓人們在夜色中也能夠看清,幾個大字被綠色的燈帶勾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