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中觥籌交錯,輕歌曼舞,似乎會就這樣一直延續到深夜。

墨芩卻早早地溜了出來。

裡面沒什麼意思,她也不想圍觀方玫出醜。

畢竟現在她還是方玫的朋友,不好表現得太冷漠。

壞事得偷偷地做。

時間才八點多,天色陰沉沉的,不見一點星光。

不過在城市裡,四處都燈火通明的,完全不用擔心什麼白天黑夜。

墨芩走的時候只跟週一夕說了一聲。

她坐在公交站臺的凳子上,等公交車。

天上悄悄下起了綿綿細雨,小到只有在路燈下,才能看見那細小的雨水。

墨芩望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車流,想著怎麼完成任務。

忽然,有人拿什麼東西她眼前晃了晃。

她下意識地伸手,那東西便被放在了她手心裡。

是盒酸奶,常溫的。

墨芩茫然轉頭看去。

陸離就站在她旁邊垂眸看著她,臉上帶著些笑意。

這麼乖的。

想起方才在宴會廳裡,女孩拒絕那個人的樣子,他微微俯身,帶著點痞氣。

“認識我嗎?”

都是一個學校的,自己的壞名聲應該很少有人不知道吧。

墨芩捏著手裡的那盒酸奶。

草莓味的,還不錯。

她點頭,“認識。”

週一夕那天早上給她說過了。

他又笑了笑,然後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但很有分寸的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陸離雖然是眾人眼中的壞學生,但他既沒有染髮,也沒有文身,更沒有奇裝異服,身上也沒有那種濃重劣質的煙味。

只是整個人帶著點厭世和慵懶。

與其說是喜歡找刺激和青春期的叛逆,倒不如說是一種自暴自棄。

他沒話找話:

“你同學不都還在裡面,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墨芩隨便找了個理由。

“我媽讓我早點回去。”

陸離:“……”

一個聽家長話的乖寶寶。

跟他好像沒什麼共同話題,難道要和她聊怎麼打遊戲,怎麼逃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