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將頭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摘掉,把臉洗乾淨。

對這些妝容,墨芩倒沒什麼不滿。

反正她自己又看不見。

正殿內沒有一個宮人,方才的那些都候在外面。

還十分貼心的將門都關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裡面做什麼不方便對外展示的事。

墨芩收拾完後,君曄已經換掉了方才宴會時穿的外袍,換了件較為樸素輕便的。

若方才是尊貴高不可攀的,那現在就多了一絲清俊,更像是翩翩公子模樣。

君曄形式作風雖然殘暴,性格喜怒無常,但幾乎都是事出有因,或者是用這樣的方式做筏子,搞事情。

頭腦簡單的人或許會被假象矇騙,但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哪個不是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那些人怕他,懼他,但絕對不能說他昏庸。

君曄坐在窗前的軟榻上,似乎在走神,墨芩進來,他才回神看過來。

他微微愣神,不由想到。

不施粉黛而顏色若朝霞映雪,又如梨花帶雨……

墨芩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朝他道:

“我餓了。”

方才宴會上,百官獻禮的時候不能吃東西,歌舞的時候……她被這廝錮著,就更沒機會吃東西了。

細細算來,每次遇到他,都沒好事。

“你倒是真的不怕我。”君曄垂眸看她,神色罕見地嚴肅。

說話不用尊稱,行為舉止也不拘謹。

這是……破罐子破摔?

旋即,他便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之腦後。

“那便傳膳。”

膳食是早就備好的,只是朝外面人吩咐一人,不多時飯菜就擺了上來。

宮人將菜整齊地擺好,便低著頭退出去,一個不留,走的時候又貼心地關上了門。

墨芩:“……”

隨手關門真是個好習慣。

君曄盛了一碗湯,放到墨芩面前,是世人少見的溫和。

他說,“這是早就備下的,喜歡什麼以後讓膳房準備。”

待飯吃的差不多,墨芩才開口問,“君曄,我今天不出宮了嗎?”

眼下天已經漸漸黑了,怕是快到下鑰的時間了。

君曄一頓,抬眼看向墨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