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寧笑容得體,嘴裡的話卻沒那麼好聽:

“現在人也已經見到了,父親若是沒什麼事,宴寧,就不多留了。”

若是曾經對親情還有過一絲期望,那麼現在,就是那僅剩的希望完全破滅之時。

姜父被這不客氣的話激起了怒火,就連心裡的那點忐忑和心虛都暫時被拋之腦後了。

他眉頭一皺,語氣是在姜德洱面前沒有的強硬:

“宴寧,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趕我走嗎?”

都嫁人了還不知道收斂一些,這麼叛逆也不怕被休!

想到太女後院只有姜宴寧一個,姜父的心情有些微妙。

太女怕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溫柔賢惠的不喜歡,竟然偏偏看上姜宴寧。

姜宴寧視線一頓,慢慢斂下眸子,語氣柔和,像是在說什麼貼心話:

“既然父親知道,那兒子就不送了。”

姜父低呵一聲,“姜宴寧!我可是你父親!你的禮儀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姜宴寧冷下臉,“父親,這得問您啊。您是以什麼身份,對本宮大吼大叫的?”

論尊卑,太女是君,姜父是臣。

縱使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要行禮問安的。

姜父被這話嚇到了。

他挽在身前的手抖了抖,看到眼前的人,餘光掃過立在不遠處的小伺,他的後背竟有些發涼。

太女。

他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這是在太女府,若是有人用這個說事,他百口莫辯。

“宴寧,我……”

姜宴寧不等他說完,忽然站起身來,朝著姜父身後欠身行禮。

“參見殿下。”

姜父腦子一陣眩暈。

殿下!

他連忙轉過身,就看見墨芩已然走近,離這涼亭只有幾步之遙。

只怕是人早就來了,他方才的話……

姜父軟著雙腿見禮,聲音都有些發顫。

“參見太女殿下。”

墨芩沒有叫他起身,而是幾步走過氣,握住姜宴寧的手,才朝姜父看過去。

“免禮。”

墨芩牽著姜宴寧坐下,“不知你們在這裡說話,可是打攪你們了?”

姜父急急開口,“沒,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