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應了聲好,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以前真不知道她的身份?”

顧西東就哼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是會去打聽別人家世的那種人嗎?”

生意上的往來得去打聽,交朋友這事,看的是人品,不是家世。他怎麼可能和別人來往還先去打聽別人的家世如何。

祁安落沒吭聲,就算不去打聽,但都接觸了,總不能連人身邊是些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吧?不過她沒敢說出來,只說自己上班去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因為遇到了齊齊,祁安落一整個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想著明天該怎麼把她敷衍搪塞過去。

下午下班回家,寧緘硯竟然已經下班回家了。繫著圍裙正在廚房裡做飯,見祁安落進去,他就解釋道:“厚厚說他餓了。”

大概是怕祁安落不悅,才來了那麼一句解釋。祁安落哦了一聲,洗了洗手,道:“我來吧。”

寧緘硯倒是沒有勉強,解下了圍裙遞給她,讓到了一遍。祁安落一遍將圍裙繫上,一邊看他都準備了些什麼食材。瘦肉,茄子,西紅柿,雞蛋,豆角,蝦仁。

食材都是已經洗好了的,切好就能炒了。祁安落粗粗的掃了一眼,拿了瘦肉切了起來。寧緘硯並沒有留下,回了客廳。沒過多大會兒就拿了外套過來,道:“我先回去了。”

他這一舉動像是為了撇清自己並不是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一般,祁安落沒想到他要走,愣了一下,道:“吃過飯再走吧。”

“不用。”寧緘硯回答了一句,微微的頷首,就往玄關處走去。

祁安落忍不住的有些發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吭聲,聽著門關上的聲音,發了會兒呆,這才繼續開始切菜。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炒菜的時候手上不小心濺了油,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用水衝了衝,這才開始繼續炒菜。

菜飯剛擺上桌,門鈴就響了起來。祁安落以為是寧緘硯又回來了,解下圍裙去開門。外面的人卻不是寧緘硯,而是顧西東。

祁安落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來了?”

顧西東挑了挑眉,道:“怎麼,不歡迎我嗎?”話雖是那麼問,他已經了門。

祁安落搖搖頭,摸了摸鼻子,道:“哪有。”他最近挺忙的,她只是詫異他那麼早過來。而且電話也沒打一個。她說完忽然就想起了齊齊的事,於是沒再問他怎麼過來了,道:“吃飯了嗎?”

顧西東看了看飯廳裡擺著的三菜一湯,挑了挑眉,道:“沒有,看來我來得挺是時候的。”說完見小傢伙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走了過去。

祁安落則是去廚房裡多拿了一副碗筷出來,將飯盛好。吃飯的時候顧西東並未說什麼,時不時的給小傢伙挾著菜,逗著小傢伙。

吃完飯小傢伙就打起了哈欠,祁安落收拾碗筷,顧西東要給他洗澡他卻不讓,非要磨著祁安落給他洗。

把小傢伙哄上床已經差不多十點了,出去的時候顧西東正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祁安落看了他一眼,道:“要喝茶嗎?”

顧西東說了句好,將手中的遙控器放了下來。祁安落很快泡了茶過來,放在顧西東面前。顧西東卻沒有卻動那茶,稍稍的想了想,問道:“她今天還說什麼了?”

他這個她,指的當然是齊齊。祁安落有些心不在焉的,搖搖頭,道:“沒說什麼。”

顧西東顯然是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道:“你明天也別和她出去了,別理她,讓她有什麼事自己找我。”

他最近的事情本來就挺多的,祁安落喝了口水,道:“你就別管了,我也不是三歲兩歲,會處理。”她不願意再談這話題,頓了頓,問道:“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上正軌了。雖然傷了元氣,但好歹公司還在。”顧西東的語氣很淡,並不在乎似的。

祁安落點點頭,顧西東並不打算說這話題。手指在茶杯上敲了幾下,忽然問道:“姓寧的沒過來?”

祁安落不知道他怎麼會想起問寧緘硯,稍稍的愣了一下,還是回答道:“送了厚厚回來就走了。”

顧西東不知道在想什麼,點點頭沒說話。祁安落也沒再說話,忽然就有些失神。客廳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過了那麼會兒,祁安落忽然問道:“西哥,當初,給我催眠的那位醫生你還有聯絡嗎?”

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顧西東一愣,握著水杯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起來。他做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了祁安落一眼,道:“怎麼了?”

祁安落搖搖頭,支支吾吾的道:“沒怎麼。我就想找他問點兒事。”

顧西東沒說話,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道:“沒聯絡,我回去給你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的憐惜方式。”

祁安落應了句好,原本以為顧西東還會問什麼的,但是卻並沒有。他說完這話就什麼也沒再說,只是沉默著抽著煙。

祁安落一時不知道怎麼打破這氣氛,端著杯子裡的水喝著。一支菸抽完,顧西東才站了起來,拿起了丟在一旁的車鑰匙,道:“早點兒睡,我回去了。”

祁安落也跟著站了起來,道:“不早了,就在這邊睡吧,也不是沒房間。”

顧西東笑笑,道:“不用,回去也要不了多久。別送了,早點兒睡,晚安。”

他說著就徑直朝著玄關處走去,很快就關上了門。祁安落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了會兒,才去床上。

顧西東出了門,直接的到了停車場,坐到了車裡,才靜了下來,伸手使勁的揉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