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這些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的,總是打不起精神來。天氣越來越冷,除了送厚厚上學之外她大多數時間都窩在家裡,或是看電影,或是看書。或是研究新的菜譜給小傢伙做好吃的。大概是許久沒有休息過的緣故,她竟然覺得挺愜意的,一點兒也不覺得乏味。

寧家老太太的生日漸漸的逼近,祁安落原本以為要準備些什麼的。誰知道寧緘硯卻說什麼也不用準備。

這天祁安落剛去接了小傢伙,寧緘硯就打了電話過來,讓她帶著小傢伙去他公司,等他下班一起出去吃飯。

已經很久沒有出去吃東西了,小傢伙興奮得很,扳起手指頭就數著自己要吃些什麼。並撒著嬌的讓祁安落給他買。

經過上次的冰淇淋事件,祁安落不敢再縱容他,什麼事兒都推給寧緘硯。小傢伙悻悻的,卻也不哭不鬧,看著就讓人心疼。

快到寧緘硯的公司,祁安落才想起祁大山在。她沒敢再開著車過去,給寧緘硯打電話,告訴寧緘硯她和厚厚就在路口的咖啡廳等他。

寧緘硯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讓她在路口等著,他讓人過去接他們。離下班本來就沒多久了,祁安落原本是要拒絕的,寧緘硯說完又柔聲的道:“想你們了。”

祁安落的耳朵有些熱熱的,知道拗不過他,沒再反對,說了地兒之後就索性等著。

等了沒多大會兒,車窗就被敲響。祁安落原本以為是接的人來了,搖下車窗,卻見寧緘硯站在外面。

祁安落一愣,嘀咕道:“你怎麼來了?”

寧緘硯揚了揚手上的東西,沒回答,直接就遞給了祁安落,道:“蛋撻是才烤出來的,趁熱吃。”

不光是蛋撻,袋子裡還有熱乎乎的奶茶和蛋糕。還有厚厚最喜歡的小麵包。小傢伙立即就歡呼了起來,一口一個爸爸最好了。

這傢伙最會的就是拍馬屁和見風使舵了,寧緘硯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趁著祁安落不注意,迅速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小傢伙並沒有看見,祁安落的臉有些熱,只當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寧緘硯的唇邊帶著笑意,發動了車子。他那麼鎮定倒顯得祁安落心虛了,她找不到話可說,摸了摸鼻子,問道:“那個,我爸他上班怎麼樣?”

自從將祁大山丟到這邊後,她一次都沒來過,祁大山也沒給她打過電話。過得好他從來都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祁安落早就已經習慣。

“挺好的。”寧緘硯回答道。

祁大山的眼高手低祁安落不是不知道,有些懷疑的道:“他真沒惹什麼麻煩?”

寧緘硯有些好笑,道:“你覺得他會惹什麼麻煩?”事實上祁大山比祁安落所想的要圓滑很多,還給鄭經理送了禮。保安只要不出什麼事兒本來就比較輕鬆,也惹不出什麼事兒。

祁安落放下心來,往外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到祁大山的身影。既然沒惹出事兒來,祁安落索性也懶得去管。

寧緘硯一到辦公室就忙了起來,先是開會,然後又是接二連三的電話。他雖是工作,但眼睛就跟看著他們似的,只要小傢伙一搗亂,他就會出聲提醒。

他是很忙的,知道七點多才停了下來。祁安落和厚厚多吃點心,倒是一點兒也不餓。將桌上的檔案收拾好,他看了看時間,拿起了外套,問道:“想吃什麼?”

“薯條,雞翅漢堡。”小傢伙脆生生的回答道。

寧緘硯上前揉了揉他的頭,道:“我可不是在問你。”

小傢伙的嘴扁了起來,祁安落好笑,趕緊的擺明自己的立場,道:“吃什麼都行。”

寧緘硯唔了一聲,忽略掉小傢伙的意見,道:“那我就定了。”

他讓出來吃飯都是早有準備的,吃的是私房菜。店裡的人很少,非常的安靜,很適合聚會或是談事兒。

他是早訂好包間的,一到地兒服務員就將他們引進了包間,並送上了一碟甜點給他們墊肚子。

厚厚那小傢伙嫌不甜,只吃了一小塊就不肯再吃了。祁安落不餓沒動,寧緘硯則是隻喝茶。

店裡的菜都很精緻,只是味兒都挺淡的。送上的銀耳羹很好喝,不知道是怎麼熬的。

吃完東西,祁安落就讓寧緘硯和厚厚先走,她先去一下洗手間。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牆邊抽著煙。祁安落一點兒也沒想到會遇到顧西東,嚇了一大跳,正想退回洗手間裡去,顧西東好死不死的看了過來。

祁安落只得停住腳步,做出了一副詫異的樣子,道:“你怎麼在這兒?”

她鎮定的站著,一副剛出來,完全就沒想再退回去的樣子。顧西東當然不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小九九,挑了挑眉,道:“你也在這兒吃飯?一個人?”

提到這問題,祁安落就心虛了起來。她沒回答,而是問道:“你陪客戶呢?”

她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有高跟鞋聲從後面傳來。顧西東唔了一聲,那穿著一點兒也不怕冷穿著小禮服高跟鞋的明豔的女子就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看向了祁安落,嬌嗔著道:“東哥,這位是?”

她緊緊的摟住顧西東的手臂,看向祁安落的目光帶了幾分的警惕和防備。

顧西東的臉色撣了撣手中的菸灰,道:“我表妹。”他說著將手臂從那女子的手腕中抽了出來,慢條斯理的道:“先回包間去,我一會兒就過來。”

他的風流名聲在外,那女人顯然是不怎麼相信他的話。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祁安落,嬌滴滴的道:“人家等著你嘛。”

她到底還是聰明的,隨即就衝著祁安落笑笑,道:“你好,我叫趙樂樂。”

顧西東的紅粉知己太多,雖是陌生面孔,祁安落卻早已習慣,微微笑笑,也說了句你好。